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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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杨震准时醒了。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眉头皱的想个川字。昨天晚上季洁从楼下上来,一头扑进他怀里哇哇直哭,弄了自己个措手不及。问及因由,却只是摇头。她不想说,他亦不会刨根问底,给她一个坚实的依靠,是此时此刻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 做好了早饭,叫醒季洁。正收拾床铺的时候,季洁的手机忽然响了,是条短信。 “媳妇儿,你的短信。”杨震冲着卫生间大喊。 “假正经啊!”季洁也喊回来,“杨处长,您帮我批复了呗,估计是老郑找我出现场的。” 杨震笑了,他喜欢跟季洁斗嘴的感觉。征得媳妇同意,他拿起手机,按了ok键。“季洁,昨天是我太冲动了!原谅我,好么?我会理解你的工作,给你他能给或是不能给的一切。”是老谭。 看完短信,杨震的脸立马就黑了。想了想,按了回复,约老谭下班以后在单位旁边的咖啡馆见面。 “谁的短信啊?”听见季洁的声音,杨震吓了一跳。 “哦,没事儿,一个广告。” “广告?”季洁无奈了,“我跟你说啊,我就烦这垃圾信息!你说这帮人是不是没事闲的啊?” 看自家媳妇有要生气的迹象,杨震赶紧接话:“得了啊,媳妇儿,咱不为这事儿生气!不值当的!瞧瞧这眉头皱的,要不说是美人儿呢,皱眉都好看!” “你就贫吧,一会不喷就难受?”季洁推开杨震凑过来的脸,“赶紧吃早点吧,送我上班去!” “得令,谨遵媳妇儿吩咐!”杨震玩笑的立正敬礼。 似乎见不得六组清闲,还没到办公室,季洁就被大斌叫走了,是一跟孩子有关的案子。 “媳妇儿,注意安全,有事随时打电话啊!”杨震不放心的从车里探出个脑袋。 “成了,杨处。”大斌忍着笑,“您就放心吧,我肯定看好季姐。” “赶紧上班去吧,别贫了!”季洁红着脸,钻进车里,“大斌,你也是赶紧上车。” 看着季洁他们的车开初院子,杨震忽然记起自己在六组的那些日子。那偏执的怀念,或许,是到了该回来的时候了吧。陪着她枪林弹雨,护着她毫发无伤。 午后时分,张局正坐在办公室看文件。听见敲门声,顺口说了声:“请进。”等放下文件抬头,只见杨震恭恭敬敬的站在自己面前。 起身倒了杯水,张局指着全局唯一一个敢跟自己拍桌子的人:“今儿怎么规矩上了?有事坐下说。” “张局……那什么……我,我想回六组!”平日里能说会道的杨震,不知原因的结巴起来。 “啪”是杯子放在茶几上的声音,听了杨震的话,张局是又吃惊,又高兴:“你……”忽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生怕打击了爱将的自尊。 “没事儿了。我问过大夫了,他说一点儿问题也没有!”仿佛看穿了张局的想法,杨震痞痞的笑着,“怎么着,您这是太激动了?” “你回六组,能干什么?”张局看着杨震一脸坏笑就无奈,“我可告诉你啊,这季洁升副组长的报告已经打上来了!怎么着,你打算再去抢了人家的位置?” “咳,那什么,我当探长!要不探员也行啊!”杨震一听这话,急了,可别旧事重演啊,“她是我领导啊!咱得跟着领导走!您说是吧?嘿嘿嘿。” “哈哈哈哈!”张局揶揄的指着杨震,“也就季洁能治的了你!行了,给我一份医院证明啊!”他也很想看自己两大爱将再度联手,黄金搭档再出江湖啊,现在这帮新人,欠点火候啊,“我说,你家领导批准了没啊?得先她批准啊!” “这事儿,您甭管了!我跟她说!”杨震得瑟的笑着,“您老,等着签字吧,我走了!” 看着杨震的背影,张局被噎的没话,无奈的摇摇头。 回到办公室,处理了些文件,给季洁打了电话:“喂,媳妇儿,还在案子上呢?” “嗯!今晚上悬了,你回家自己吃吧,不用等我!”电话那头的季洁唇角微弯。 “注意安全。”挂断,心里的牵挂,只有自己知道。早点回去吧,陪着她,看着她。至少能在第一时候,知道她是不是安好。 看看时间,差不多到点儿了,拿了钥匙,直奔跟老谭约好的咖啡厅。 五点十分,谭峰出现在咖啡厅门口。杨震一眼就认出他来,西服革履,看上去风度翩翩。 “谭总,这儿呢。”看他走进自己,眼睛却四处踅摸,杨震出声叫住他。 “你是?”谭峰有点傻,约自己的不是季洁么?眼前这个穿警服的男人是怎么回事儿? “你好,我是杨震。坐吧,喝点什么?”杨震的笑容大方得体。 “一杯咖啡。”谭峰对服务员说,无视杨震伸出来的手,在对面坐下,“杨震?你就是季洁在外面的小白脸儿?看不出来啊,你这样的也甘心当第三者!” 听见这话,杨震皱眉,强忍着没有发火,“我是杨震,是在你和季洁离婚以后,才和她在一起的!现在是她丈夫!你说我没关系,可你不能不相信季洁!” “呵呵呵……”老谭笑着,眼神里却带出些冷意,“新婚之夜,我的新婚妻子在梦里喊着这个名字!而后的夜晚,我不止一次听见了这个名字,你现在跟我说信任?离婚不到一年,迅速再婚,你跟我说信任?她,可真是随便啊!”老谭似乎是想激怒杨震。 “谭总,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谈。你不了解季洁,所以,你不能评价她任何!”杨震的口气依旧温和,却带了些慑人的压迫力,“你昨天发给季洁的短信吧,季洁让我看了,我呢,也没有什么说的,你能给她的无非就是金钱,你也可以说我没时间陪她,你说你试着理解他,这个我信,但是季洁并不是一个以物质为原则的女人,她要的是超出物质的精神安慰和支持。你有的,我或许没有,但是只要她想要,我会把我有的全部给她!” 谭峰看着杨震,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接话。 “我和季洁共同从枪林弹雨中出生入死,我跟她其实是对方在精神上相互依靠和心理上相互寄托的。而这些,并不是金钱可以买来的,而是在长期相互理解相互倾慕中积蓄的。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谭总能在季洁赴险地时为她捏一把汗吗?不能,季洁所做的工作很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挂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伤了,而你只能给她金钱,其他的,你给不了!所以说,她的幸福,只有我能给!谢谢你今天能来,这顿咖啡,我请了!”杨震掏出钱,放在桌上,“最后说一句,请你对我太太放尊重一点,也不要传播什么不利于她,或是子虚乌有的言论,否则依照法律程序,我有权对你的行为提出诉讼!再见!” 杨震转身出门,留下谭峰恨恨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眼里仇恨的火焰渐渐的浓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