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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楚阳想了想，让滑鸡粥查一查学校的夜校生档案。　　但是翻了一圈并没有叫薛琳的人。　　“那朱九和你说啥了怎么又扯上夜校生了。”　　“他说当年，陶云有个关系不错的夜校生，叫薛琳。据说二人常常一起出去写生，甚至有段时间一起打工。但是奇怪的是在陶云死后这个薛琳也再没出现过。”　　滑鸡粥摸着下巴想了想道：“这个薛琳可能直到当年陶云那案子的内幕”　　赵楚阳摇头：“得找到人问了才知道。”　　可现下找谁去找这个薛琳朱九只知道这个薛琳是穷人家的孩子，一边在这儿打工一边读夜校，老家早就没人了。　　“要不再问问那两学生”　　赵楚阳撇了滑鸡粥一眼，幽幽道：“再问他们，别人就会觉得我们派出所的全是智障。”　　嵇邹没讨到好，讪讪归位。　　不过他的话倒是让赵楚阳想到另一个人。再次翻查了一下陶云的档案，赵楚阳径直去了学校。　　此时，正值傍晚，学生们下了课游荡在街上寻觅晚饭。　　赵楚阳的目标也在其中。　　“周老师！”他眼尖，立马看到目标，并向他移动。　　周老师身边还有两个男人，也是老师模样，背着画箱端着保温杯。　　周老师见到赵楚阳，索性邀请他一道吃饭。　　饭桌上介绍一番，原来这二人是周老师的发小，一个是同校西方美术系的辅导员王老师，一个是B大雕刻系的余老师。　　“所以，余老师也是校友”　　余老师腼腆地点头：“可惜实力不够，没能像他两一样留校啊。”　　“老余，你拉倒吧。你就是觉得离你媳妇太远而已。”　　对比余老师的内敛，王老师倒是特别热情。　　“对了，赵所长，这水房的事可有什么进展”　　赵楚阳假装地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正事。这进展么……其实没有。现在事情虽理清楚了，但没法子串联起来，结论很难下啊。”　　“那您今日找我是”　　“哦，就是上次说的，这次黎同学受袭可能和那年陶云被杀一事有关。在探查陶云事件时我们听说她有个关系不错的朋友。但是在她被杀之后再未出现过。”　　三人面面相觑。　　“但是这位朋友的档案我们怎么都找不到，所以……”　　“陶云的朋友当年不是都排查过一遍了么”余老师疑惑。　　赵楚阳点头：“确实，已知的都排查过了。”　　余老师扯扯嘴角：“那还有未知的”　　“对，不过我们也只是猜测。”赵楚阳喝口水看着三人道，“陶云当年专业课并不好，所以她参加过一段时间夜校。在夜校班级中有个女孩和她走的挺近的。我请了当初系里组织夜校的老师，可是并未在已有档案中找到这个人。”　　话出口，三人皆沉默。半响王老师道：“所以到底有没有这个人”　　赵楚阳耸耸肩：“那位老师说陶云读夜校的时候，夜校也是刚刚开始，加上还招了社会人士，所以学生工作有些乱，有可能会出现代课情况。所以他建议我还是问问和陶云同时期的同学。”　　听到此，二人都看向周老师，他思索了一下：“我和陶云确是是同年生，交情也还行。可是我并没特别关心过她的交友状况。当然，如果是我们学校的我还是认识的，但是夜校生……”　　“是啊，我们那个时候，就只有老周是回家的。五点下课之后他就跑了。”　　“周老师不住校”　　周老师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你也知道我爹妈都是老师，家里就住学校旁边。我那时候叛逆，不想整天被约束就住到外头去了。而且那时候还要去给小学生的国画兴趣班上课补贴零花钱，所以……”　　赵楚阳佩服地给他添茶：“没想到周老师年轻时候也有这样一面。”　　“这有啥，谁没年轻过。我们那时候成绩不错的不都出去带班么。就老余……”　　王老师嘴快，却不知为何打住了。　　赵楚阳原本只是为了保护证人而撤了谎，可这一顿饭吃下来，他深深觉得，陶云的事没这么简单。　　次日，赵楚阳安排滑鸡粥探望黎欣阳，自己再次到了档案室。　　老阿姨见到他，脸色依然不好。　　“上次不是翻完了么，怎么又来了”　　“上次是翻完了，但是我们还要查查夜校学生的档案。”　　“夜校夜校也在上次那里面啊。”　　“可是上次的似乎不全。”　　“那我这儿也没别的了。夜校初始档案本来就零碎不全。”　　“老师，此事事关重大，您再……”　　“你找哪届的？”　　“87届的，和你们学校很出名的陶云同届的。”　　阿姨一听陶云的名字立马闭上嘴，翻了起来。然而并无所获，看着赵楚阳失落的脸，她突然想起：“咦，上次和你一起来的周老师，他有个发小，在西美做老师的叫王什么的，你去问他。陶云那届夜校是他做助理的，他印象深。”　　赵楚阳啧啧一声，谢过档案室的阿姨，又来到了医院。　　黎欣阳看上去已经好多了。不过介于她这件事闹出不小动静，校方和医院方面都建议他留院观察，加上她本就是特助生，所以费用由校方和医保承担。　　对于赵楚阳问道周老师和王老师关系时，黎欣阳倒是挺意外。　　“周老师和王老师他们关系好大家都知道。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也不是说特别之处，就是有没有关于他两的什么段子，旧事之类的。”　　黎欣阳想了半天，只记起一个：“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王老师以前上学时候脾气特别暴躁，打过架，进过派出所，都是周老师去保他的。说是怕他爹揍他。”　　“王老师父母很凶么”　　“不知道，就听说是退伍军官后来从商什么的。”　　一旁郭宛噗嗤一声：“就凭王老师那脾气，当年能留校，肯定是走了走关系的。不过也就得他那脾气才治得了西美的那些个臭男生。”　　滑鸡粥看郭宛如此嫌弃，打趣道：“他们怎么你了，这么瞧不上。”　　“也没怎么，就是有那么几个天天吃喝嫖赌还说是为了艺术，也不看看画出来的都是啥玩意儿。”　　郭宛这么一说，赵楚阳的脑子里飞快出现一个人。到了下午，他难得得直接到韩家宅子门口。　　韩老爷虽不满意他如此做法，但终究还是接待他了。　　如赵楚阳所料，韩老爷确实对王老师的情况略知一二。　　“他家的情况就是如此。不过小王……大学的时候混是混了点，但不至于太出格。最严重一次，也不过是把人打了进医院。”　　“为什么事情”　　“还能什么事情，总归就是女人呗。也不知道哪里认识的社会女子，好像是骗了他什么的，然后就和那女的朋友打起来了。”　　“您见过那女孩子嘛或者，您知道他叫什么么”　　韩老爷摇头。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王老师为其大打出手的人就是薛琳，赵楚阳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二人肯定认识。　　走之前，赵楚阳再次探望韩蓓蓓，只见一个如花的姑娘现在瘦骨如柴双目涣散地蹲在床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