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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长幼折君王 忌惮妇孺畏国舅

作品:《 红楼之荣府长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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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话颜氏当着诸王的面也问了皇帝父子:“哪条律例规定前朝皇裔就是罪人?”  忠顺王不假思索的说:“管他哪条律例,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杀了明濠全家呢?朱明两百年社稷,朱元璋的子嗣少说几万人,好,这不算多,索性把刘杨李赵历朝皇裔全杀干净,皇上岂不省心?”  忠诚王嘀咕:“这不是抬杠么?”  “皇上,倘若明濠罪犯大逆,贾瑚为举荐之人,该当连坐,倘其无过,臣必为夫君廷辩。”颜氏毫不退让,“明成祖曾灭方孝孺十族,皇上该当仿效,明濠将军为贾葵恩师,情比父子,纵其年幼可恕,我等为人父母岂能无咎!”  皇帝恼怒,训责大舅子:“朕叫你拿人,你倒背朕旨意私自纵放,该当何罪!”  石保只好跪地磕头:“臣有罪,只因鲁国公主殿下——”  皇帝拍了龙案:“你听朕的听她的?”  “陛下。”石保看了颜氏一眼,“殿下持有太宗皇帝金牌命诏,臣不敢背旨。”  君臣俱惊:“金牌命诏?”  “皇上,太宗颁赐九龙金牌,上免罪刑、下制文武。”颜氏取物昭示,“此言载于內府,可请皇上降旨查验!”  这不是小事,皇帝即命忠恒王取《太宗起居注》过来。  勘对了起居注与留档圣旨副本,皇帝默然不语。  “皇舅,昔年蒙元灭宋,赵家天子也曾得到忽必烈礼遇,那还是异族君王,您难道比他不如?”颜氏见皇帝有所意动,再接再厉的劝说,“倘或陛下真不放心,儿臣愿意为明濠作保,若其果有逆行,我夫妻与明家连坐!”  忠雍王谏道:“明濠手握兵权,倘其突然发难危及宗室,纵行株连又有何益?”  忠顺、忠诚、忠恒、忠廉、忠敦诸王纷纷附和:“四哥(四弟)说的极是。”  别看忠雍王与忠廉王掐的厉害,在涉及金氏家业的问题上绝对立场一致,坚决反对皇帝二哥养虎为患。  颜氏虽为taizu血脉,到底不是金姓,说起话来份量欠足,见诸王立场一致,仰头叹息一声:“五帝分伦至今,四千年未见不亡之国,翌日分崩,贾家为异姓勋贵,退守农耕无碍;金氏如何,且看今时明裔下场即可。”  “你是疯魔了!”这些话要是换个人来说,妥妥的诛灭九族,以颜氏的身份而言,只得了皇帝一句斥责而已。  “皇帝舅舅,天下百姓都唤您万岁;朝中文武俱称青朝国祚延绵、千秋万代,儿臣肺腑之言,您可别真的信了这些话,世间轮回、报应不爽——”  “大胆!”忠顺王怒道,“你是大青的公主,竟反为前明后人开脱,居心何在?”  “居心?”颜氏不怕与忠顺王比嗓门,“我丈夫与明濠将军铁马金戈,九死一生击溃胡虏,单论保境安民,哪点儿比不上王舅?如今明濠不计生死率孤军袭扰天准部,他在前头冒着大险为社稷黎民抛头洒血,就为护的你们在身后灭人九族?”  忠顺王面红耳赤:“你——”  颜氏转头巡视,跨步走到墙边把上方宝剑取了来,忠顺王吓了一跳,退到太子身后结巴着问:“你要做什么?”  鲁国公主在宗亲中的名头不算好,几年前主持京师防卫战,忠恂郡王为抢御林军权公然抗命,颜氏直接跟堂舅动上手,忠恂郡王一个不察几乎被外甥女劈个满脸花,到如今还在给taizu皇帝守陵呢。  “太宗皇帝不在了,我是没了任性的本钱不假”颜氏看向诸王,“今儿我把话放在这儿,明家在我在,明家亡我亡!”  说完这话,颜氏拿着宝剑就出了大殿。  太子连忙追出来,诸王面面相觑。  不知过了多久,忠廉王回道:“陛下,鲁国公主是妇人之仁,您万不可心软。”  金昊回来转述表姐的话:“父皇,鲁国公主说了,她派人修了家书给贾元帅,‘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敢阵前拿了明濠,回京之日就是和离之期!’”  忠顺王不淡定:“反了反了!”  皇帝终究让了一步:“叫石保先把明家擒拿,旁的往后再议。”  禁军的动作到底晚了半步。  就在石保随颜氏进宫的空档,冬梅得颜氏之命接明濠妻子进府,正想法往城西去搬明家家眷,恰巧在街上撞着赖大,遂将差事交给他办,赖大原愁没有效力的机会,连荣府都没回就在路上雇了三四辆马车出城接人去了,等石保再来,明家老小已经住进了公主府。  颜氏为了明濠一家跟皇帝叫阵,禁军到底不敢公然冲进公主府拿人,石保站在大门口磨地砖,随从还不长眼的催促:“大人,明家家眷都在里面,咱们该进去了!”  石保瞪了下属一眼:“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随从脖子一缩:“咱们冲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抢了人就走,又不会伤了公主!”  “你怎么就敢保证能拿捏住分寸?”石保道出顾忌,“若是贾家的两个小公子和小郡主在府里,有个意外谁担着?”  石保没说出来的话是:鲁国公主性情刚烈,万一逼急了真拿剑抹脖子,别管你是国舅老爷还是皇子亲王,谁当得起这罪名?早年这位主子为维护他妹婿全家不知跟太宗皇帝打了多少机锋,太宗皇帝都没把她怎么样,倘若在妹婿这儿不得善终,皇帝父子名声尽毁是必然的,今日在场的禁军一个都甭想活。  对于这一点,并非任何人都能看清楚。  禁军围了鲁国公主府,吓得贾府人心惶惶,都当是贾瑚夫妇坏了事儿,王氏搂着宝玉哭道:“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可是瑚哥儿闯了什么祸事?”  张夫人不悦:“瑚儿统兵在外,他能做什么对不住朝堂的事儿?”  贾政说道:“圣人怎会无缘无故派禁军围了公主府?”  这是重点!能劳动禁军出动的事儿,除了抓叛贼就是抄家灭门的活计,如今竟扫了公主府的大街,贾家哪有不害怕的道理?  贾赦平日不大管事儿,这会子站出来说话:“二弟怕被连累,咱们即时分家便罢!”  王氏连忙答应:“大老爷说的极是。”  贾政默然不语。  “荒唐!”贾母一敲拐杖,“一家子骨肉,岂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别说事态未明,就算瑚哥儿和公主犯了大罪殃及全族,也没有分家的道理!”  “老太太——”王氏急了,“您想想宝玉——”  “还不退下!”贾府上下少见贾母这般威势,王氏再不敢多嘴,连心有所动的王熙凤都低了头。  过不片刻,有伤在身的贾珍坐着软轿过府,向贾赦表态:“叔叔但有差遣之处,万万不要外道,贾家上下同气连枝,就算是下狱,我们都跟着做伴!”  “好!好!”贾赦激动地握着贾珍的手,“你的情分我替瑚儿谢领了。”  贾府刚平静下来,管事来回:“顺义伯爷有要事求见老爷。”  贾母忙道:“快请。”  张夫人等女眷赶忙回避。  颜吉大步跨进来,向贾母见礼后直接问贾赦:“亲家太太可在府里?这雪儿忒不像话了,赶紧请亲家母去劝劝!”  内外都觉放心,颜吉这般说,自然是公主与贾瑚无碍的意思。  贾母顺势问道:“禁军围了公主府,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亲家可知内情?”  “我就长话短说了。”颜吉喝口水把茶盏递还贾琏,“葵哥儿的武师傅明濠竟是崇祯皇帝的曾孙,如今被御史查了出来,皇上着命禁军捉拿明氏家眷,雪儿护短,扣着明家人不放,禁军又不敢动强,两下僵持到现在,皇上无法,把我从京防营叫来,郡主也去劝了,想着她听亲家太太的话,这才叫我来请。”  “公主怎的这般糊涂!”贾赦放心之余不免顿足,“皇上不加罪都是厚恩了,公然包庇罪人——”  颜吉摆摆手:“别说这个,她打小跟着太宗皇帝,脾气了不得,拿定的主意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老石为难的不行,主子娘娘又百般嘱咐不许他惊着哥儿姐儿,现在还站大门口吹风呢!”  贾葵姊妹都在荣府,张夫人并不担心孙子,出来向贾母回道:“媳妇这就去。”   贾政夫妻均感庆幸,好在老太太有远见,不然他们就彻底开罪大房了。  越城郡主费尽唇舌没说服女儿,最后也急了:“你莫不是真要把两朝的体面都赔进去?”  颜氏极为坚定:“娘,明家本来只务耕读,是瑚哥力邀明濠参军,择定他做葵儿师傅也是我的人情,现今护不住他一家,我还有什么体面?”  张夫人在门口听到这一句,进来后便不说话,见越城郡主怒色在面,轻声劝道:“亲家,公主所为原本不差,明濠将军和明家淑人我也见了的,都是没城府的实在人,单凭姓氏定罪,实在叫人于心不忍。”  颜氏脸色稍霁:“太太说的极是。”  越城郡主赌气道:“出嫁从夫,你们贾家不怕连累,我计较的什么?”  “亲家,公主能得太宗皇帝并太后两宫喜欢,不就是为着她看重情义么?要为撇清贾家六亲不认,我们怎么去教导葵儿兄弟?”张夫人坚定地说,“亲家放心,我们贾家跟公主共进退,就算圣人动怒削了爵位尊秩,那也一样是我的长媳——”  “罢了,随你高兴。”越城郡主也是无奈,人家婆媳站在一条线上,她这个当娘的还能如何,“我去求求皇后娘娘,圣人是愿意听她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