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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绝对零度　　“堂主有请林姑娘，三公子大厅一聚。”一位身穿白色单薄衣裳，头戴白色细纱，半遮面的少女行礼，微微抬头，露出一双清澈干净的眸子。　　“告诉堂主，我们俩一会儿过去。”林蔚抢在商夏前说话，示意少女先下去。　　“怎么了？”　　林蔚伸出小手，放在桌子上，抓了抓空气，一脸稚气微扬下巴：“你之前说过有东西要给我！”　　商夏翘着二郎腿，慢慢喝着茶：“一，长生堂堂主用全世界最大的寒玉床给你疗伤，让你有机会短时间内有机会恢复身体；二，三百年前你在这长生堂留下了一套棋谱。棋谱内容看不懂的人就以为是一份简单的棋谱，看得懂的人就知道是一份秘籍——惊鸿羽。用最少的灵力将一把灵力铸成的武器复制成无数个，成千上万的敌人它面前犹如蝼蚁。”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了！”林蔚只知道堂主给了她一份秘籍，上边是自己的笔记写的棋谱，其中深意她自然明白，破解了棋谱就是这一份惊鸿羽的秘籍。　　可是，林蔚不明白的是，商夏为什么对三百年前的事情这么了解。　　“还有三，”商夏手撑着脸，嬉皮笑脸的看着林蔚，“你手里的那一把剑名叫‘白夜’，是一把千古名剑，是千年前我族族长亲手打造的，而如今却在你手上。”　　林蔚知道“白夜”算得上是每一代蚩尤族族长的象征，可是为何这把好剑会流落到北方，还在长生堂堂主手上。当长生堂堂主将白夜交到林蔚的手上的时候，林蔚自然有些惊讶，更何况堂主说要她用这一把剑了。　　林蔚愣了愣，一句“为什么成我的剑了？”卡在咽喉处：“你说的我想要的东西就是这把剑？”　　商夏点了点头，像一只哈巴狗，乖巧的很，头发上还有雪水，从耳边滑了下来。　　“算了，你要不要先去换一身衣服。”　　这细看，商夏的衣服是红色的，湿了些也没有看出来。　　商夏邪魅一笑，也没说什么，离开义和城后，商夏夜以继日的朝这边赶过来，路上还要绕开妖族的军队。上了长生山，又开始连着几日下雪，到了这一日清晨，这雪算是停了。　　商夏拉过厅里的一个人，去找自己的房间，走在像是一个迷宫一般复杂的长生堂，就像是走在自家院子里一样。　　大厅里点了一盏香，白烟的妖如异域风情的女人，从头到尾都在跳舞。　　厅堂上，一位老人，看上去有七八十岁，满头细白如雪，顶在一身素色的衣服上。脸上的褶皱就好像是荒漠里的沙尘，随着不自觉的跳动的眼睛，在脸颊两处颤动。　　林蔚看见大厅里除了堂主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人，也就低声问问堂主：“堂主，这三公子到底什么来头？”　　“二殿下，你记得兽人族中的商家？”堂主的笑盈盈的模样甚是和蔼，就好像是邻家的爷爷，笑起来也像那落霞里的红日。　　“是，商夏是商家人。”　　“那你可知道商家的孩子有多少次被选中当蚩尤族的族长吗？”　　“不知道。”林蔚摇头。　　“有近五十个。”　　林蔚没有仔细数过，但林蔚知道，在兽人族，商家就相当于是人族的皇亲国戚，地位一直很高。　　“那这和我问的问题又有什么关系呢？”林蔚不明白，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堂主看。　　堂主哈哈笑了两声，并没有后话。　　不过一会儿，商夏也来了。这一次长生堂这里可没有他喜爱的赤红色衣裳，于是他就穿着一身白衣，衣襟处还露出一片雪白，平时让人觉得畏惧的严肃这时也有了几分少年的柔情似水。　　“是不是在讨论关于我的问题？”商夏径自走到林蔚跟前，狠狠刮了林蔚的鼻头，笑起来和外面的晴天一样。　　“没有！”商夏笑着，一手轻轻撩起衣角，一个转身坐到了林蔚的身侧，“你我还不知道？狡辩！”　　“此地无银三百两！”　　林蔚嘟着嘴生气，虽然辩解，却更想只是沉默。因为，林蔚说不过商夏的三寸不烂之舌。　　“堂主，”商夏面对堂主就像是面对自己的一个兄弟一样，丝毫没有遮掩什么东西，“礼物可还满意？”　　“自然。”　　“那，信上的提意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信？林蔚想起来她来的时候不仅仅给了堂主“礼物”，还给了堂主一封信。一开始长生堂连门都不让林蔚进，等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长生堂堂主又急匆匆跑出来亲自接见林蔚。　　信有猫腻。林蔚一开始就猜到了信有问题，晚上还偷偷翻过长生堂的各处角落，在火路旁发现了信纸的角落，最后才知道那封信已经被毁尸灭迹了。　　“既然是为了殿下着想，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虽然你的提议由有些不符合规矩，可是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林蔚坐在一旁雾里看花：“什么事情不符合规矩的？商夏，你这是又出了什么馊主意？”　　商夏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耸了耸肩：“这是你们神族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也只是抛砖引玉而已。”　　“什么事情还要你来抛砖引玉？”　　“三百年前。”　　商夏说到这里顿了顿，林蔚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　　“你在茯苓洞里创了一套剑法——茯苓剑法，也就是如今的华南派的华南剑法。而后你到这长生堂，有创建了一套专属于你的聚灵——绝对零度。”　　“绝对……”林蔚话到嘴边又生硬硬给吞了回去，就好像是把石头放肚子里，膈应得慌，“你怎么又知道？”　　“天下谁人不知谁认不晓？”商夏笑盈盈的撑着脑袋，偏头看着林蔚，“三百年前威慑四方的年酒希，年将军，一出手就将妖族万里战场化作万里雪地。那时候有首歌谣：数月风沙歌不尽，冰下埋碎骨。赤色长龙奔云霄，白夜不出鞘……”　　林蔚顿时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梦里那些一直被各种人追杀的场景也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归处。　　“所以，”堂主这才又缓缓开口，“三公子提意，让你在长生堂养旧伤，这样你才有可能重回巅峰。”　　“堂主这是话里有话？”　　虽然现如今世间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自己记忆被模糊了的事实。可是，这是林蔚第一次觉得这长生堂不是记忆力的长生堂，缺少了一段记忆的林蔚仿佛置身外人的境地。　　“堂主，”商夏起身，同时拉起林蔚，“我和林蔚有点儿话要说，先行退下了！”　　“你干嘛？”林蔚力气也不小，奋力挣脱开了商夏的手，“我和你没话说。”　　“林蔚，我不就迟到了几天在路上耽搁了嘛！不要生哥哥的气好不好？”商夏猛地捧起林蔚肉嘟嘟的脸颊，叫林蔚说不清楚一个字。　　林蔚心里一万个“去他妈的哥哥”，被商夏夹在手臂和腰间，灰头土脸的从大厅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