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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几乎是同一时间，周湛抬眸往这边看了过来。　　　　那红着脸的姑娘察觉到他的动作，也不由往这边望了一眼，看见方轻轻后，她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愣了愣，然后就飞速蹬蹬跑走了。　　　　方轻轻：“……”　　　　她有这么可怕吗？　　　　周湛却是直接转身朝方轻轻这边走过来。　　　　方轻轻心里有点酸，虽然能猜到他应该不会随便答应，但又多少有点放心不下。　　　　她抱怀靠在原地，等周湛走近了，才挑了挑下巴，状似随意般道：“艳福不浅啊周叔叔。”　　　　周湛怔了一秒，反应过来后，黑眸中晕开点笑意。　　　　“她是来挖墙角的。”　　　　方轻轻也愣了愣，然后耳根不可抑制地热了起来，她有点尴尬地撇开视线。　　　　不过……如果她没认错的话，刚刚那姑娘是赵初瑶的助理吧？　　　　她皱了皱眉：“赵初瑶是不是有病啊？”　　　　怎么什么都想跟她抢？　　　　方轻轻顿了顿，又皱着脸看周湛：“她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周湛：“十倍工资。”　　　　方轻轻：“！！！”　　　　赵大小姐可真的舍得。　　　　她刚再想开口，对面的男人像是猜到了她想说什么似的，又补了一句：“我没答应。”　　　　方轻轻心口刚升起的那窜一小火苗，刺啦一下，灭得干干净净。　　　　她唇角扬了扬，又努力压下去。　　　　“有钱不挣你是不是傻呀？”　　　　周湛目光灼灼望着她，没说话。　　　　方轻轻又开始不自在，背着手转过身：“先说好噢，我是肯定不会给你涨工资的，你要是后悔了的话，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身后的男人声音罕见带了点笑意：“不后悔。”　　　　方轻轻眼睛就忍不住弯起来。　　　　她往回走了两步，又突然顿住，脚尖在地上蹭了蹭。　　　　“我晚上想出去买点东西。”　　　　***　　　　小宋在外面绕了一大圈，才又重新回了训练场地。　　　　方轻轻坐在场地另一边，正笑着和她助理说话，似乎没注意到她。　　　　她低着头走回赵初瑶身边。　　　　赵初瑶揉了揉酸胀不已的大腿：“怎么样？”　　　　小宋摇摇头。　　　　“钱不够？”赵初瑶眉梢微拧。　　　　小宋又摇摇头。　　　　赵初瑶有点不耐烦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他就跟我说了一句话。”小宋想起她说完来意后，方轻轻保镖那骤然冷下来的眼神，脑袋还是有点发麻。　　　　“什么话？别吞吞吐吐的。”　　　　“他说……”小宋垂下头，“他是方轻轻的粉丝。”　　　　赵初瑶拿水杯的动作一僵。　　　　方轻轻那死丫头生来就是和她作对的吧？　　　　她脸色沉了片刻，才又重新开口问道：“番位的事情呢？”　　　　小宋刚缓过来的那口气不由又提了上去。　　　　这位赵大小姐给工作人员开的工资在业内是出了名的高，只是脾气不太好，虽然不像别的明星一样动辄打骂人，但不高兴了想要辞掉谁也是半点由不得反驳和商量。　　　　她抿了抿唇：“万哥说他去试探了下，辰星那边态度好像还挺强硬的，应该很看重方轻轻。”　　　　赵初瑶抬头往对面看了看。　　　　霍益川散散漫漫没骨头似的靠在墙上，正侧头和方轻轻那个保镖说话。　　　　“先缓一缓吧。”她收回视线，缓缓拿起水杯，“你和万智说一声，想不到万全之策前，让他暂时别动作了。”　　　　***　　　　下午的训练果然提早结束了。　　　　霍益川得了嘱托，假公济私得理直气壮。　　　　“瞧瞧你们一个个的，我都没眼看了，都滚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动作再烂成这样，我看你们也别演了，也省得到时候电影上映后，丢脸丢到全国观众面前去。”霍大少一脸严肃，“你们丢得起这个人，那身军装可丢不起。”　　　　好在这帮人也确实有点撑不住了，霍益川一说能提前解散，一个个如获新生如释重负，完全不在乎他开不开嘲讽了。　　　　霍益川说完解散后，队列中还剩一个没杵着没动。　　　　他皱了皱眉：“还有事？”　　　　赵初瑶垂下眼帘：“有几个动作我总是做不好，能不能再打扰教练你一下？”　　　　霍益川眯着眼打量了她一会儿。　　　　他眼神太过锐利，赵初瑶心头砰砰直跳，勉强镇定下来。　　　　“行吧。”霍益川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偏过头去，“那个谁？单晓东是吧？穿红衣服的那个，你站住。”　　　　赵初瑶眉梢微蹙。　　　　走在最后的单晓杰身子一僵，苦着脸转过头：“教练，那个……我叫单晓……”　　　　“对，就是你。”霍益川打断他，然后又扬着声音，“还有那个谁……方轻轻的助理，你也留一下。”　　　　安然已经走到门边了，闻言不由回过头，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霍大少招了招手：“发什么愣呢，过来，我有事问你。”　　　　方轻轻不由侧头看了周湛一眼。　　　　周湛摇摇头。　　　　这下方轻轻也有点疑惑了，不是周湛让他帮忙支开她家助理姐姐，那霍大少这是自作主张，还是真的找她助理姐姐有事啊？　　　　一无所知的助理姐姐一脸蒙圈地走了过去。　　　　霍益川正在指点主动留堂和被迫留堂那两位的动作，见她过来，随意抬了抬下巴。　　　　“你先等我一下。”　　　　安然等了几分钟，训练室的人已经走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他们几个。　　　　她侧头看向还在忙活的霍益川：“霍教练，您到底有什么事？不然我给您留个联系方式？”　　　　霍大少随口瞎扯：“和方轻轻有关的，面谈比较方便，你急什么啊，她那边不是有我湛哥跟着吗？”　　　　安然还想再说什么。　　　　那边赵初瑶不知怎么忽然错了个动作。　　　　霍益川眉头一蹙：“你怎么回事啊？”　　　　霍大少一生气，训练场气氛瞬间就凝重了两分，安然不好再插话，想着方轻轻有事肯定会给她打电话，再者周湛看着也确实十分沉稳可靠，便安心地在一旁坐了下来。　　　　约莫一小时后，留堂的二位终于有所长进。　　　　霍大少皱着眉，一脸嫌弃：“今天就到这里了，自己回去再练练吧。”　　　　他转回头，只见方轻轻那个助理还安安静静地靠在墙边玩手机。　　　　霍益川：“……”　　　　啧，怎么把她给忘了。　　　　安然察觉到动静，收了手机站起身，抬着一双干干净净的杏眸望过来：“霍教练，现在有空说了吗？”　　　　“不好意思啊。”霍大少摸摸鼻子，毫无诚意地道了个歉后，又继续胡扯，“我忘了想跟你说什么了。”　　　　安然一愣，眨了眨眼：“那我先回去了，你想起来再和我说。”　　　　霍益川只是不想她回去打扰周湛约会，哪里真有什么事和她说，这会儿见人姑娘被他晾了这么久，还半点儿不生气，终于有点良心发现了。　　　　“等等。”他追上去，“我想起来了，我叔叔那边有个新立项的电影……”　　　　***　　　　酒店附近不远就有个小夜市。　　　　《无双》刚播完没太久，方轻轻窜红范围还没蔓延至国外，在这边出个门也用不着全副武装，而且周湛现在是她身边的工作人员，真要被拍到，随便就能圆过去，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在头上扣了个棒球帽。　　　　方轻轻找了个出门买东西的借口，又不想显得太郑重，洗完澡便换了最简便的白色短T加牛仔短裤，棒球帽下一头长卷发自然散落下来。　　　　周湛也是极简单的一身黑。　　　　但他俩人都身高腿长，天生的衣架子，颜值又太过亮眼，一走上大街就频频引人回头。　　　　方轻轻进组后，还没出来逛过，蹦蹦跳跳走在前面，左瞧下，右瞧下。　　　　周湛向来话少，方轻轻早熟知这点，俩人静静往前走，也不觉得尴尬。　　　　快进入夜市时，方轻轻已经闻见了远远飘过来的食物香味。　　　　冷不丁地，身后的男人忽然开口问道：“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方轻轻全没防备，随口回道：“挺……”　　　　一句“挺好的啊”才刚说了一个字，她就蓦地反应过来，差点儿又被他带沟里去了。　　　　她停住脚步，回过头去。　　　　夜市的光线暖黄，稍稍中和了面前男人身上的冷峻感。　　　　方轻轻歪了歪脑袋：“这几年是哪几年啊？”　　　　周湛深深看了她一眼，也不拆穿她：“近两年。”　　　　“很好呀，毕竟……”方轻轻顿了顿，弯着眼睛朝他笑起来，“有那么那么多人喜欢我。”　　　　即便知道这丫头是故意的，周湛还是被她给气到了。　　　　“那你呢？”　　　　方轻轻眨了眨眼。　　　　周湛直直望着她，一字一顿问：“你有喜欢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