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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狼狗

作品:《 缠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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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人精》  聆寻/文  第一章    凌晨三点半,纪温年还没睡着。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开灯,拉出床头柜里的第一层抽屉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咬到嘴边。  “嗞——”打火机窜出蓝色的火苗。    纪温年点燃烟,烟头点燃后有悉悉索索的轻响,她享受地轻吸第一口烟,感受烟头因为她的轻吸窜出更多的火焰。  烟纸渐渐点燃,稍许有焦油烤燃的味道,这是纪温年最喜欢的滋味。    白天里的一些画面伴随青白色烟雾弥漫而出,教人不太痛快,纪温年狠狠吸了一口烟,她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给闻歌发信息:我分手了。  深夜,闻歌还没睡,她迅速秒回:和江恒?  纪温年把烟掐灭进烟灰缸,打字:嗯。    三秒,电话打过来,纪温年右滑接起,夜深,闻歌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困倦,一听就是熬了一夜,现在正在精神头最足的时候。  “年年,怎么回事儿?你和江恒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说分就分了?”  “他出轨了。”纪温年的声腔平淡无波,冷静地就想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小姑娘大了肚子,找上门来求我放手,梨花带雨的,你说,我能不成全吗?”    闻歌空两秒,长长叹了口气:“多久的事了?”  纪温年眯起眼,在回忆:“瞧那肚子,应该有些年月了吧。”  “畜生!”闻歌咬牙切齿,替纪温年打抱不平。  “也不能这么说。”纪温年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我理解他,毕竟谁也不想找个碰都碰不到的老婆回家,连被窝都暖不了,太薄凉了。”    “年年……”闻歌心疼地唤声她的名字,“分手绝不是你的错,心理障碍这种事情是说不清的,更何况,你不能和男人挨太近这件事他江恒从第一天认识你的时候就知道了,当时半句不满都没有,还捧着大朵玫瑰追你,现在出轨了就拿这个当借口,真是!真是个无耻小人!”  “噗。”纪温年被闻歌的说法逗乐了,实话实讲,才刚在一起三个月,她对江恒并没有投入太多的感情,扰她清梦的不是江恒,而是她的心理障碍——  无法习惯与男人近距离接触,尤其是唾液和呼吸交换,俗称,接吻和做.爱。    三个月的女朋友到最后连个吻都没落到,这事是个正常男人应该就忍不了吧。  纪温年扯唇苦笑,江恒其实已经很厉害了,如果是她,估计不到一个星期就撂了。    听筒那边迟迟等不来回音,闻歌担心,她试探着询问:“年年,你没事吧?”  “没有。”纪温年整理好情绪。  闻歌叹了口气,安慰她说:“年年,你别多想了,咱们的治疗一直很顺利,说不定哪天你就自己突然好了呢?”  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不过纪温年还是笑笑:“借你吉言。”    闻歌又叹了口气,提议:“明天要不要来我这里一趟?”  纪温年思索两秒,点头:“等我忙完这一阵吧。”  闻歌:“好。”    挂掉电话,纪温年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关灯,蒙上被子睡觉。  这次,一夜无梦。    一早,纪温年起床,收拾好东西后开车去学校,烈日骄阳,天热,她把车停在门口后直奔教学楼而去,没想到半路却被人挡了路。  一男一女相对而站,女孩子手里拿着粉红色的信封,纪温年也是从校园时代过来的,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脱离校园已久,她对这种事情没兴趣,想要绕过他们离开。  没想到,正对她的少年却突然指着她说:“你瞧,我女朋友来了。”    纪温年:???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彪悍吗?    纪温年冷淡瞥一眼两个人,想走,男生却不依不饶,走过来朝她挤眉弄眼,说谎都不打草稿:“吃醋了吗?”  他上手想揽她的肩膀,纪温年向后退半步:“我不认识你。”  “果然是吃醋了啊,真可爱。”  男生不理她,继续眉飞色舞地自导自演,他回头给等在原地的女生说,“你看,我女朋友吃醋了,我要先哄她,不好意思喽。”    神经病。  纪温年甩开他离开,男生却一直跟着她,甩都甩不走,一路各种找理由跟她搭讪:“你是晚来报道的新生?”  纪温年不理,他笑着继续自言自语:“那是实习回来的学姐?”    他像只小苍蝇一样嗡嗡不停,终于,纪温年忍不住停步告诉他:“我是家长。”  什么??    趁他发呆的功夫,纪温年甩开他快步进办公楼,她不认路,只好找到站在门口的保安问:“您好,请问金融系的系主任办公室在哪里?”  保安上下打量她一番,问:“你是?”  纪温年解释:“我是学生家长,系主任打电话叫我来给休学文件签字。”  保安抬手帮她指路:“从这边坐电梯,三楼317。”    纪温年点头道谢,走到电梯旁,有人先她一步按亮向上的按钮,她回头,又看到那张熟悉又欠扁的俊脸:“嗨,好巧,又见面了。”  纪温年长吁出口气,暗示自己冷静,要冷静,她没理他,装看不见一样走进电梯。     被冷落了。  男生不恼,他仍旧嬉皮笑脸地回头问她,态度很热情,像是夏日里热烈的小太阳:“去几层?”   “三。”纪温年惜字如金,少年眼前一亮,“真是有缘,咱们去的楼层都一样。”    “……”  纪温年生得漂亮,从小到大追求她的男生不在少数,各种路数她都见过,但是这么不要脸的还真属头一个。    她按捺住情绪,忽视身边人从进电梯就开始的喋喋不休,三层很快就到,她先一步出来,后面的男生果然一路跟着她。  到办公室门口,纪温年终于忍耐到极点,回头不悦地说:“这位同学,请你自重,我不认识你,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嗯?”男生明显一怔,随后展唇,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美女,你好像误会了。”  纪温年挑眉,男生向前一步把她按到门板上,清冽的柠檬草香,干净又淳朴,这是专属于年少间的味道。    纪温年很少会和异性挨这么近,她面上无任何异样,但是喉头却紧张地滚了两滚。  男生注意到纪温年的异样,只当她是害羞了,他咧唇笑得更开心,抬手,故意在她脑袋顶上敲门:“报告。”  掷地有声。    纪温年没说谎,她确实是家长,今天也确实是过来帮人签名的,不过她万万没想到,她要帮的人竟然是他。  纪温年看着休学申请书上的一寸照片,干净的眉眼,少年咧嘴笑得好看,她抬头:“你是陆之琛?”  “嗯啊。”陆之琛笑得粲然,不过纪温年还是从里面看出来些欠揍,果然他下一秒就展唇戏谑,慵懒的音调略带得意:“美女姐姐,原来你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我的家属啊?”    家属?  系主任眉角跳两下:原来陆同学是休学去结婚的?如果是这样……  他抬手挡住想在休学文件上签字的纪温年:“姑娘,你不能帮陆同学签字。”  纪温年一愣,墨汁已经在家长签字那栏落下来一个黑点,她收起笔,抬头看他:“为什么?”    系主任解释:“因为你不是他的家长,如果你签字的话,将来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学校这边都是要承担责任的。”  “是吗。”纪温年思忖两秒,爽快地把文件放回桌上,“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我会尽快联系他母亲过来找您的。”    事没办成,纪温年跟陆之琛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她按向下的电梯,想到什么,冷声道:“你认识我?”  “嗯。”陆之琛并不否认,他又露出了小太阳一般的暖笑,“当然,未来的房东姐姐。”    怪不得刚才会拦下她做挡箭牌。    纪温年恍然,她走进电梯按下一层:“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必须的。”陆之琛耍贫嘴,“早就收拾好了,万事俱备,就等姐姐这阵东风了。”  纪温年侧头看他,黑亮的眼睛里静如湖面,波澜不惊:“好好说话。”  “收拾好了,都在宿舍放着呢,给我五分钟就能拿过来找你。”    “叮——”电梯到地。  纪温年慢悠悠从里面出来,抬手悠然看表:“我就等你五分钟。”  “得嘞。”身边吹起一阵青柠檬风,少年迅速跑没了影。    五分钟后,两人相聚在学校门口,天热,纪温年右手支在额前挡太阳,左手作扇在脸边扇着风,这天,一点风都没有,闷得烦人。  刚才近距离接触时身体升腾起的不适已经随着时间渐渐散去,但天热,她还是燥的要命。  突然颊边一凉,是冰镇饮料的触感,应该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还有一层细小的水珠。  纪温年偏头,入眼是一张灿烂热情的笑脸,陆之琛招手朝她笑:“嗨,年年,等很久了吗?”    年年。  纪温年无声默念他的称呼,没大没小的。    她接过他递来的饮料,拧开瓶盖喝了几口,低头看他放在脚边的行李箱:“都收拾好了?”  “嗯啊。”陆之琛点头,拍拍自己的行李箱提杆,“全部身家。”  纪温年点头,拧紧瓶子带头先走:“跟我来。”  陆之琛笑着点头:“好。”    走出去两步,纪温年感觉哪里不太对。  头顶上挡了个宽大的手掌,她半抬头,陆之琛右手拉着行李箱,左手自然地放在她的脑袋顶上帮她遮阳。    啧,平时没少这么忽悠小姑娘吧。    见纪温年不动了,陆之琛顿步,疑惑地垂眸问她:“怎么了?”  纪温年仍旧冷淡地说:“把你手拿开。”    陆之琛一怔,随即快速展开笑:“年年,你不用心疼我,帮你遮阳是我应该做的,放心,我手举着不累。”  “……”你是从哪个字里听出来心疼的?    纪温年佩服这孩子的厚脸皮,说不听,她只好下手,抬起手一巴掌拍走他举在她头顶上的手:“拿走。”  “年年姐你打我!”陆之琛直接扔了行李箱,他右手护住刚才被打的地方,委屈巴巴的,眼角都快掉出金豆豆了。  纪温年静静看着他含着泪光的大眼睛,一脸冷漠。    演吧。  真是个戏精。    一招不成,陆之琛反手用大拇指擦去眼角滴出来的泪:“年年,你刚才打我了。”  “嗯。”纪温年大方承认,坦坦荡荡地抬头看他,那眼神像是在说:我就打了,你能怎么地。  陆之琛不能怎么地,大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他讨好地笑,略过这个话题:“年年,晚上我想吃火锅。”  “不行。”纪温年想也没想就拒绝,这么热的天,傻子才吃火锅。    她继续往前走,身后的大男孩拉起行李箱又开始喋喋不休:“年年,晚上我们吃火锅吧。”  “嗯?就吃火锅吧,辞旧迎新吃火锅啊。”  “对了,年年你会开车吗?不会开车的话我来帮你,别看我去年刚拿了驾照,但是我的水平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你相信我吗,不是我跟你吹啊……”    聒噪。  走出几步,纪温年终于忍不住停下步子,见她停,陆之琛也有眼力见地停下。  他大概能猜出是怎么回事儿,不过还是展开单纯无害的笑朝她看:“年年,怎么了?”    纪温年看他傻笑,越看越刺眼,她长长呼一口气,几乎是咬牙切齿:“安静点。”  陆之琛没听清:“什么?”  “安静点,晚上请你吃火锅。”    “耶!年年你真好!”  “……”她真有病,怎么能指望话痨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