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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卫很不满意林星轻描淡写的形容，接过话头：“岂止是不好，简直跟仇人一样！”

林辰给她添了杯茶，示意她继续说，林卫端起来一口闷掉，也不嫌烫。

“爹爹离开第三年，赵国的汉王因为迷信方士之术，吃了许多铅丸子疯掉了，说出了爹爹被皇室陷害的真相，贴身伺候汉王的老宫人中有祖母的手帕交，设法把这消息告诉了祖母。

祖母大哭一场，认为倘若儿子真的造反或有不臣之心，是为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也不冤，但若只是皇室担心他掌兵权重，就要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未免让人齿冷。她要求祖父为爹爹讨回公道，祖父不肯，祖母又回娘家去求援，赵家也不肯为了他们眼中的一个死人讨什么公道。

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他们合伙在祖母的饮食中下了药。

祖母逐渐精神失常，被他们冠以疯子之名，送到了荒郊野外，任她自生自灭。娘亲的人到坤地的时候，祖母中毒日久，已经真的疯了，嘴里翻来覆去只会念叨着一句‘天理何在’。

本来娘亲派去的人是准备悄悄跟外祖家联系的，可如今看来，整个家族似乎只有这个疯掉的外祖母真正关心爹爹，其余人都更关心自己的荣华富贵。

娘亲的人看不过眼，一边给家里递了消息，一边下手伪造了祖母出逃之后溺水死亡的现场，将人救了出来。之后她们守着祖母的假坟，想看看这家里还有没有长心的人，结果前去祭奠者寥寥。

娘亲不想爹爹伤心，就瞒下了这个消息，将外祖母接到了离地，悉心治疗，因为每年都要亲自前去探望祖母几回，被爹爹察觉，非闹着说是娘亲是去会相好的，弄得娘亲哭笑不得，只好把这事交代给了二姐。”

林星摸了摸鼻子，她也就是一时疏忽，忘记告诉林卫和林辰了，林卫就认为她气量狭小，是要借这件事陷害老大。简直冤枉死了！

“若是这般，外祖家的确有些过分了！”林辰抱着茶杯轻叹。

“还有更过分的！”林卫神色愤愤：“祖母死后不过一年，赵家继室所出的小女儿就嫁进了将军府，我们小姑姑才九岁，自然养在她膝下，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对错，还不是看大人怎么教。

那个继室是怎么娇惯怎么来，阴谋捧杀，即使是祖父看不过眼要教训，也假模假样的扑上去护着，还说什么‘虽不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可也与我血脉相连，我只当是自己亲生女儿般疼爱的，你打她就是要我的命’，如此做作多次，自然哄得小姑姑对她言听计从。

祖母还在时，给小姑姑订了一门亲事，对方是钟离家的小儿子，条件还不错，后来小姑姑跋扈之名传出之后，钟离家就有些不愿意这门亲事，加上这继室的外甥女，也就是梁家的嫡女看上了钟离家的小儿子，她们几人一拍即合，给小姑姑挖了个大坑。

先是这梁家女儿假惺惺的跟小姑姑成了好友，然后整日推荐小姑姑吃一种杂毛斑鸠，说是能让人聪明伶俐，人见人爱，自己最爱吃，那继室又按顿做了加料的粥饭给小姑姑喂，这两样东西合起来是燥热之物，长久服用易生暗疮，小姑姑后来腿上就长了一个大疮，疼痛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