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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革履，领带紧紧抵着脖子，他绷直了身子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僵硬得一如身上的衣服。

“小盛，快点，跟上！这么大的人了，别老让妈妈操心。”童丽不耐烦地喊道。

叶桐在心里默念着“叶桐”这一名字，整了整领结，没入到夜色之中。

也许因为少了一个人，也许是因为大家都长大了，今年的春节格外冷。

走家串户总离不了成绩这个话题，家长们喋喋不休，优秀的装作烦恼，差劲的假装无所谓，孩子们默默点头，左耳进右耳出。

苏雪蕊因为成绩一落千丈，寒假找了一个家教进行补习，明明是放假，却过得比上学还要辛苦，每每同戚天璞电话总是叫苦不迭。

莫清朗的寒假则因为成绩进步而舒适不少，但是林薇的唠叨并没有因此而减少。

至于戚天璞，这个寒假却是奔波于家和医院之间。

不知为何，随着小天珏年龄增长，身体却越来越差，三天两头发烧咳嗽，病重的时候甚至会昏迷。而这年冬天流感盛行，体弱的小天珏难逃一劫，再次住院，即便是春节也仍然与点滴作伴。

戚天璞看着小天珏脚上的针管，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生病而日渐消瘦的小天珏反而安慰大家：“不疼。”

她那清瘦的脸上露出纤尘不染的笑，仿若一个误入凡间的天使，无比美好，又那么易碎，似乎一个不留神，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除夕那日，又陷入高烧的小天珏不得不再次回到冷清的医院。

奶奶王梅得知此事，坚决反对：“这不吉利啊，大过年的怎么能住院！回家来！”

“可是孩子正在发高烧，我们没有办法，我们输完这瓶液就马上回去”戚从善解释道。

王梅叹气：“造孽啊，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

那晚天珏吃过晚饭后，再次开始上吐下泻，一家人不得不在医院度过除夕。

《难忘今宵》的歌声响起，十二点的钟声终于敲响，远处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声音此起彼伏，接连不断。戚天璞依稀中竟听到了人们的欢笑声，她趴在窗前，侧耳倾听，又忽然什么都听不到了。

戚从善走到戚天璞身边，拿着一个红包，放在戚天璞手中：“新年快乐，这些天辛苦你了。”

“天珏是我的妹妹，这都是应该做的。而且她把我当亲姐姐看待，我哪有不疼她的道理。”

“我和你妈妈之前因为照顾你妹妹，对你有些疏忽了，这是爸爸妈妈的不对。”戚从善诚恳地说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平心静气地和自己的大女儿说过话了。

戚天璞盯着远处夜空中绽放的烟火，问道：“你认识祁连胜吗？据说是你们学校的一个老师。”

戚从善的手不由得在黑暗中抓紧，而后说道：“我们学校老师太多了，也不是每个我都认识，这个老师听说过，但是不太熟，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听同学说起，忽然想起了就随便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