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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源于对自身的无能，你就算再怎么生气，也改变不了你是一个废物的事实，”红发女人看着坐在对面正在生闷气的拉斐尔，红艳的嘴唇说出这句令人伤心的话来。

“你需要找准自己的位置，你不止是一个普通人，你还是一个垃圾，”她说着抬起手轻轻一扇，雪地上那堆快要熄灭的火仿佛被加了油一样，又熊熊烧起来。红色的火焰倒映着拉斐尔毫无血色的脸庞，有些诡异。

他一双绿豆大的眼睛四处乱瞟，对女人说的话似乎完全没有往心里去。

这一路上拉斐尔听类似这样的话，简直耳朵都要起老茧了，这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说教，而且说话之毒辣，在他见过的人中能排进前三！其余的两人中，一个是教会的神父，另一个则是他在监狱中的舍友。

好像是第二十三次越狱时碰到的，那个人也是极爱说教。

现在拉斐尔想起来，自己萌发出逃的念头，好像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受不了舍友的唠叨，像是有一百只苍蝇围着“嗡嗡嗡”叫那种感觉。

他们从霜月城出来后已经过了一天一夜，现在虽是正午，但天空中的雪依旧没完没了的下个不停。他倒是有想过逃跑，但当他每次生出这个念头的时候，那团蓝色的火焰就围着他身边不停的转啊转的。

这种可笑的想法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不过就算是一个垃圾，也有自己的用处。你现在有时间好好思考一下，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会走上这条路，”女人说着看了一眼白茫茫的大地，暗自盘算着还有多久到达半月城。

一路上雪从未断过，把人工开辟出来的路都给掩埋了，要不是她记忆力好得惊人，估计会迷失在这茫茫的雪原中，“所以，你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去求那些死刑犯？破坏我的祭坛？”

拉斐尔低着头，这句话他听了很多次。虽然每次开头不尽相同，但结尾总要问这么一句，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去救那些人，按理说那些人都是一些十恶不赦的坏蛋，死有余辜。

他到底是为什么去救呢？

他不知道，现在的他除了感觉冷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想法。同时他很奇怪对面这个漂亮女人为什么不会感觉冷，而且还穿着那么单薄。

一路上他算是大饱眼福，红发女人那双修长的美腿只要走起路来就会裸露在外面。对此他没有一点邪念，他知道什么东西是能碰的，对于这个女人，他是一点想法都没有，只想尽快离开。

“我……不知道……”

女人轻笑一声，淡灰色的眸子看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自己马上要死了？”

拉斐尔搓了搓双手，然后眯起狭长的双眼，看着红发女人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死这件事情从他一出生就一直围着他转，所以当女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恐惧，而是感觉有些……

有些释然？

好罢，以其死在监狱里或者在广场上被吊死，被这个红发女人杀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死之前还有一个美女陪伴不是？

“你不但会死，而且会变成邪魔，”女人说着站起来，拉斐尔这才发现她坐的地方居然是干的，一点雪都没有，“谁会愚蠢到去摸圣魔之血呢？”

她笑着摇摇头，“果然是垃圾啊，死到临头居然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倒是很期待你变异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