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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江流最后仔细地检查了自己所有的东西。

手枪的状况，弹药的填装，食物的腐坏程度，甚至连撇在腰上的小刀他都拿出去仔细瞧了瞧，才放心地整装待发。

蒋飞那边也收拾的很快，因为他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可整理，大多都是一些同事的遗物，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了几只手枪、弹药，以及几支警棍。

所以弄好这些东西之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才从窗外的浓雾间隙中洒落下来。

宿舍里又恢复了朦朦胧胧的氤氲感。

青雾被点亮之后，江流发现这轻微的亮度提升对自己的感光细胞帮助很大，视距也从十米多一点来到了大概接近十五米的样子。

“如果是正午阳光最明亮的时候，差不多能看见二十米左右了吧。”他心里说着话，同时拎着背包系在了背上，紧了紧有些松弛的肩带，又转头问道：“你是要回警察局是吧？”

“嗯。”蒋飞同样把背包挎在肩上，点了点头：“虽然出了这么多变故，但肯定还是要回去的。而且我觉得，上头的人应该会有应对的办法，但底层的人肯定都陷入了混乱，还是需要我们这些吃官方饭的人回去维持秩序。”

听到对方回去的理由，江流却是笑了笑：“你觉得你个人的力量能帮上多大的忙？先不说那些因为灾难爆发而浮出水面的暴民匪徒，整个市区里面有多少人？超过百万！就算是我之前统计的数据有误差，但市区里出现的丧尸数量也绝不会低于二十万吧？你们警察才多少人？说的难听点，除非军方把导弹跟装甲车开进市区，否则光是那几十万的丧尸就足够市区里面的人头疼一阵子。”

蒋飞自然知道江流说的是实话，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但目光却没有动摇，“我知道，我一个人的力量改变不了什么，但如果每个人都像这么想的话，市区里面的居民早晚会死光。所以还是有多大力就出多大力吧，人类在学会创造工具前，不也是靠着群居生活团结起来才得以生存下来的吗？”

“况且，说一千道一万，我也是个警察，有些责任既然选择背负在自己肩上，就一辈子都不能拿下来。”蒋飞转过身去，面朝着阴暗的走廊，让江流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至于你怎么选择，我肯定不会强求。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市区也行，选择单独寻找生路也是你的自由，我不做过多的强求。”

“那行。”江流也知道，对方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就不存在被说服的情况。

虽说在得知蒋飞的身体发生进化之后，他的确有想过拉拢对方，毕竟他现在最缺乏的就是自保能力，有一个进化人类在身边作为队友，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

但蒋飞所表现出来的固执，也让江流明白，就算要说服这样一个人，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办得到的——而他也没那个时间去浪费。

而且就论合作而言，江流现在的筹码就是食物，如果等到食物耗尽，或者蒋飞成长到能够自己解决食物问题的时候，那么江流也就失去了唯一的资本，在合作关系中，也只会越来越被动——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所以想到这儿，江流也就释怀了。

“那行，你自己的选择我也不会去干涉，既然如此，就在此分道扬镳吧。如果有机会还能活着见面，希望下次还能合作。”既然合作关系到此为止，江流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了，刚说完话，就走向了宿舍外边。

“等等。”

“还有事？”江流扭过头来问道。

“嗯……我想跟你换点吃的，就用这个东西。”蒋飞手里拿着警棍，递了过来，“我想你应该也知道，细菌变异之后食物的腐坏速度也变得非常快，你那一大包的东西一个人肯定吃不完就烂掉了，不如换一部分给我。毕竟现在这种情况，手枪的作用因为视距的原因会遭到了很大的限制，这支电击警棍应该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