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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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里越来越热,空调旁都能看到呼出的冷气。吃饭的人们无一不是大汗淋漓,但是乐此不疲,边擦汗边享受着美食。
我们旁边的食客已经换了一茬,唯独我们还在继续着。好在服务员已经习以为常,对我们服务态度没变。
我们各自抽着空吃着,也不着急,有条不紊的品尝着这正宗的老北京涮肉。
吃了会儿,李磊最先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看着我们继续讲了起来。
“后来我们都准备迎接高考了,紧张的复习和模考的轮番轰炸,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可能偶尔在入眠的时候想想她。最担心的就是她的成绩。”
“可是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没上了理想的大学,选择补习一年。我知道她的不甘心,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我一直希望她能有金榜题名的一天。”李磊说完,脸色有有点凝结,他怕这一切是他的责任。
或许这一切确实是他的责任。
突然闯进一个女孩的生活,可谁又知道有没有闯进人家的心。
我说走吧,吃这么长时间,再不走的话服务员该翻白眼了。我们检查没有遗漏东西,起身离开。
吃饭的饭店是一家清真饭店,我们都没有喝酒。可是,没有酒的回忆,注定是干涸的。所以我们提议,一会儿接着喝点。
酒店是提前网上订的,在三里屯附近。我们到了酒店,放好行李,已经晚上十点半,短暂的停歇后,结伴漫步到三里屯。
北京的夜没有想象中那么壮观,但无时无刻不让你感觉到这座城市的威严。此起彼伏的霓虹不断挑逗着你的欲望,过往的车辆,灯光都显格外的刺眼。站在十字路口,迈出的每一步都很小心,生怕迷失在这个城市,找不到回去的路。红绿灯的变换让你觉得时间还在,自己还是万千行人中的一员。但是它提醒着你,你走的是别人走过的路,你的前方,不一定是你想要的目标。
我不喜欢北京,说实话,是因为我觉得我不配在北京生活。在北京,自己觉得连一棵小草都算不上,顶多是蒲公英散落的一丝种子,无力,缥缈,随波逐流。
北方的夜生活到底不如南方,一到零点,大部分店家都打烊了。看不到白天那种繁华,甚至都抓不到一点繁华的影子。南方不一样,所谓零点才是夜生活的开始。
路上行人不多,偶尔遇见一个,可能也忙着回家。到了三里屯似乎过往的人要多一些,不过大部分都是酒吧拉客的人。
这些人经验丰富,一眼可以分辨出行人的意图。看出你是出来行乐,会一路跟行你,向你推荐,直到你觉得不耐烦。
三里屯的夜晚,没有了白天的繁华。但它的霓虹logo骄傲的挂在那里,让你遐想,感受它曾经的繁华。
正好赶着世界杯,原本想着去酒吧看看球赛,喝点酒聊聊天。透过酒吧玻璃,钢管舞女郎在大屏幕前扭动着,让人不知道该看哪个球。
温智杰说走吧,找个KTV喝吧,不喜欢这些酒吧拉客的,到处都是市井的味道。
是的,只要还有生活,便有市井的存在,即使这是首都,是京城。
我们的生活或许需要点调味剂调味,但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的味道。平凡的我们可能遗失了青春的纯真,但我们内心深处,终究深埋了纯真的种子。
我们想要的,并不是向这个社会索取,而是这个社会在我们身上汲取的过程。成功了,纯纯真真。失败了,平平淡淡。
我们最终还是在附近找了家KTV。
KTV里弥漫着上批顾客遗留下来的烟味,茶几上摆放着数瓶啤酒,还有两盘零食。服务员打开屏幕后退了出去。
李磊起开酒,二话没说和我们干了一瓶。喝完酒,才坐下,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情这把利器,伤起人来无声无息。背井离乡、失恋,无一不是最能刺痛人心的。
可人心又能有多坚强。都是肉做的,经不起千疮万孔,更不经不起百般折磨。
大家都坐在沙发上,看着李磊,等着他的倾诉。
他双手抹了一把脸,又开了一瓶酒,喝了一口,说道。
“哥们儿失恋了,她提的,这次回来道个别,五年了,别特么分手都是在电话里分。”
他哭了,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抽泣哽咽。我想他这样更难受吧,可能大哭一场还好点。
失恋了,谁都会伤心、难受。谁能保证说分手的就会开心?可能会更难受。
和他分手的这个女生是在李磊大二时候好上的,我记得是在国庆节后。
说起这个女生,我还是先把之前的邬芳说完。别人以为高考后李磊和邬芳就那样结束了,可缘分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佛说:上辈子千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他两这情愫,上辈子得扭伤多少次脖子。
......
高考后,李磊上了大学,而邬芳补习一年。这一年发生的事,远比之前三年要多很多。我也相信他两的缘分不止那么简单。
在李磊稀里糊涂闯入邬芳生活时候,就不知不觉闯入了邬芳心里。
在入学的第一年里,李磊在大学写了一首长诗,正是这首诗,让他相信,有缘千里来相会。
诗是这样写的:
题记:昨晚突发灵感,忽然缅怀起了一段心路,于是用手机记事本开始写,一直写到凌晨,今天发表日志,写给懂得人
那个平安夜快要到来的冬天
我邂逅了你
凛凛的寒风
拾掇起勇气的心
颤抖的声音你,宛如星天般清澈的眸子
于是,幸福从这一刻开始
圣诞老人的行装尚未打点
心已载着漫天的雪花出发
仿佛刚出生的洁白小羔羊
纯洁,期待,而又畏缩又如海子笔下的金色花
羞涩,朦胧,略带倔强从此,我的思绪开始飞扬......
开始期待每天早饭的铃声
期待着碗筷与碗柜碰撞的叮当声
不是因为饥饿
也不是为了沐浴校园那柔和的晨光
与那,温婉的晨风
因为我知道,那里
偶尔会出现你排队打饭的倩影
开始喜欢周日的傍晚
趴在七号楼沿街的阳台上发呆
不是因为寂寞
也不是羡慕黄昏里自由穿梭的人流
与那,腾着热气的煎饼
因为我知道,那里
偶尔会盼见你匆匆求学的倩影
开始习惯每次课间的溜达
站在68的门前,斜着脑袋
仰望楼上的天空
天空偶尔很蓝,日光也很暖
但那已不是我仰望的理由
因为我知道,在那里
偶尔会有人也像我一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