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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在林静的办公室

作品:《 平凡男追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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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爱情的方式有无数种,除了有如正负磁铁吸合般势不可挡、可遇不可求的一见钟情外,大多数人在爱情面前都是学生:成绩优异者有如爱情森林里的城市猎人,他们像猎人一样敏锐,像雄鹰一样勇猛,如饿狼一般穷追不舍,从不脸红,也不气馁,总是满载而归;成绩平平者,大多匍匐前进,迂回前进,缓步前进,小心翼翼,但也能一步一步地接近胜利;不及格者,则往往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所做与所想往往南辕北辙,结果爱情的距离越拉越大,使互有好感的心灵备受煎熬。

然而,如果加入特定环境这一外在因素的话,即使是谈恋爱的低手、手段笨拙者,也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这一特定环境包括、且不限于以下因素:一对互有眼缘基础的有心人,专属于俩人的封闭空间,以及需要俩人共同配合才能完成的一件有意义的事。

这种环境简直就是爱情月老赐给人间单身男女的最完美礼物,无坚不摧的爱情圣器,而吴晨就是这样的幸运,他和林静因种种机缘巧合正处于这种绝佳的爱情孵化器里。

接下来的一周内,吴晨四次去林静家,用逆向学习法辅导她。吴晨教的用心,林静学的认真,一周的严格辅导终于将林静的英语拉回到正常的起跑线上,从以前失序脱轨状态进入到在轨滑行状态。在林静家里,在辅导英语的自然借口下,这对保守的早期八零后频繁接触,亲密互动,迅速增进了彼此的了解,拉近了最后的距离。

一个人的进步最能增长其自信心,并带来某种充实感。林静现在方法娴熟,听起来有底气,连开口讲英文也变得跃跃欲试,在吴晨面前,这种通过自身努力而取得的进步,使她快乐异常,更使她对吴晨刮目相看。吴晨的智慧、认真、热心和上进,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被成倍地放大,使他几乎成了一个理想的对象,不停地敲击着林静内心最为细致的感情,她开始变得无比温顺,柔情脉脉;她觉得吴晨的身高不那么重要了,他的形象也变得高大了,她看着吴晨的眼神虽然极力不露痕迹,但早已向他敞开心扉。更何况,自从单身以来,只有她自己知道下班后孤身一人在家的索漠,无人分享的凄凉,以及因孤独寂寞而心生的自艾自怜;一个成熟的单身女人可以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但周期性发作的单身综合征总是避免不了;而眼前的吴晨,使她有了久违的充实感,使她的生活出现了期待已久的生机与热情。

于是,在学习中,林静常常情不自禁地表现出与她年龄不相称的活泼、调皮或撒娇。这种撒娇是北方式的、大骨架的、大女子主义的、突如其来的,吴晨尽管心领神会,但一时真无法适应,因为他不知道是该上前拥抱,还是该后退回避,亦或傻眼旁观,他觉得林静还是像平时那样更有魅力。但家是女人的领土,在自己的主权范围内,行使一切权利,别人无权干涉;此刻的林静,在吴晨面前,终于复活了,重又变成那个自信满满、我行我素的林静了。

同样的,吴晨身处林静的领土范围内,不知不觉间,就被她的轻松活泼、美丽自信所感染,他觉得林静不再遥不可及,在近距离的接触中,他发现褪去浮华气质后的林静,也会因水果买贵了而心生不快,也会因去年的衣服尺寸变小而叹气,也会为无聊的泡沫剧情而情绪起伏不定;在思想的碰撞中,她不再理想主义,飘在云端;在辅导英语的过程中,他发现林静的知识结构和积累并无任何过人之处。总之,两年前见到林静,因为不了解,她是天上的女神;而现在因为了解,她变成了人间的女人,一名三十六岁的美丽女人,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真实女人。如果换成一个九五后,根本不会考虑这么多,随心而动即可,但请原谅吴晨这个早期八零后吧,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就是这样,既冒进又保守,既想入非非又顾虑重重。

最后,在爱情月老的神奇牵线下,在特定环境的强力助推下,这两条看似无法相交平行线,一条在林静的眼里往上生长,一条在吴晨的眼里往下延伸,不久之后,它们终将交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