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西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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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国公带着一行人回了西府,一家主子在老太君面前吃了挂落,心气儿都不平。
王氏膝下就刘玉燸一个儿子,平日里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今儿个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东府下了脸子,今后出门连头都抬不起,这心里头就似猫儿抓一样,对老太君和那个刘涵尨恨得不行。
她气儿没处撒,见兴国公刘桐耷拉着脑袋,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更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我说国公爷,您好歹也是一家之主,今儿个我们娘两个的委屈你就没看见?”
刘桐素日里就怵这个夫人,今日的事情要说他不气,那是假的,可是他也知老太君的脾气,他自小木讷不善言辞,被自己的二弟压了一头,到了成亲的年纪,他娶的也不如二弟好,到了刘太后掌权,老太君先想到的也是二弟,向刘太后请封,要不是刘太后念在一母同胞,恐怕自己身上这国公爷的爵位也落不下来。这些年老太君的心偏得都没了边儿,这人都还在呢,就主持着把家分了,落到他头上的家产不过三中有一,还不包括老太君自己的私房,看这个情形,这些以后都要便宜了二房的。这几年要不是王氏泼辣,恐怕自家的日子还过不到今天这样,他身上有一品爵位,俸禄不低,养着一大家子不成问题,可这下头儿孙多了,一个个养得心都大了,他那点子俸禄就不够看了。指望老太君那里帮衬是不现实的,王氏也是个不通庶务的,这些个日子他还头疼得多找些门路,却出了这档子事儿,这头发又愁白了几分。
兴国公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王氏见自家爷们儿窝囊的样子,连气都气不起来,说道:“老爷,这事儿绝不能这样完了,他家儿子给我儿子戴了绿帽子,轻飘飘的一句”糊涂“就过去了?想也不要想,这事儿我不揭他家一层皮下来,我就跟他姓。”说着眼中厉光闪烁,还留着几分姿色的脸都扭曲了。
兴国公世子夫人孙氏心内却有些不一样,在她看来,那梅姨娘素日就仗着有几分姿色,在世子面前撒娇撒痴,她早就想找个由头办了她,不想着自个儿就把自己给作死了,没脏了她的手,她心里头颇有几分得意。可是自家婆母公爹还有夫君都脸色难看,她怎好把心里的那些得意摆到脸上,就装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沉默不语。
王氏在那里琢磨,世子刘玉燸却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刘涵尨贪美好色,今日他给他的羞辱,总有一日要还回去的。下了决心,他起身向国公爷和王氏行了礼,便回了外院书房,自家爹的德行他是知晓的,娘虽然泼辣,手段强硬,但说到底也是个没成算的,这个仇要报,还是要靠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