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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标了星号的资料是孔皮的？”

标着星号的A4纸打印资料内容如下：

孔皮，24岁，毕业于天津K大，管理经济学硕士学位。

孔皮于本科期间获得“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一等奖，于硕士期间通过英语专业八级、日语专业四级，于毕业时荣获“市级优秀毕业生”称号........

唐朵拉看着孔皮多得数不过来的奖项，心中不免有些震惊。

她没有想到，每日与自己在小传奇酒吧里一同打工的孔皮竟然是自己的学姐，而且还是一个如此优秀的学霸。

卧室的门虚掩着，唐朵拉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只见偌大的卧室里，空荡荡的。

看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孔皮，你......还好吧？”

奢华的大床上，孔皮一丝不挂的仰躺着，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就这样直直地望着天花板，仿佛一具被抽离了灵魂的木偶，毫无生气。

注意到被褥上那一抹刺眼的红梅，唐朵拉紧紧地攥着那张漂亮的个人资料表，心中一阵惋惜。

唐朵拉低下头，默默地为孔皮盖好了被子，便转过了身去不再看她。

“我卖了自己。”

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欢爱过后的气息，孔皮依旧是那样直直地盯着天花板，语调是那样的没有感情。

“为什么？”

唐朵拉打开了一盏小壁灯，或许光亮是这个世界上最能治愈人心的东西吧——唐朵拉这样想。

“呜呜呜呜呜......”

孔皮再也抑制不住地大哭了起来，唐朵拉轻轻抱住了孔皮。

“我就知道，你有你的难处。”

“你还小，你不懂。”

夜色渐渐笼罩这座荒谬的城市，两个女孩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周围没有任何声响。

“我们回小传奇酒吧吧。”

“不要继续在这里了。”

孔皮苦笑了一声，她虚弱地倚靠在窗边，用手抚摸着平滑的小腹。

“回不去了。”

看到孔皮抚摸小腹的那一刹那，唐朵拉懂了。

“你想把孩子生下来？”

“不，我不想。”

“那么要去医院，把孩子做掉吗？”

“不，我不去。”

“生下这个孩子，我可以获得更多的钱。”

唐朵拉吐了一口气。

“所以，你要生下这个孩子。”

“我不得不这么做。”

“想要赚钱，其实有很多种方式......”

“可是我等不起了.......”

小壁灯昏暗的灯光照在孔皮憔悴的面庞上，孔皮紧紧地握起脖子上那一小块残缺的象牙，只见她仰望着窗外的月光，笑得无限美好。

“这块象牙原本是完整的一块，可是妹妹出生后，妈妈就把这块象牙割成了两半，另一半带在妹妹的身上。”

孔皮一说到自己的妹妹，她的眼睛里就闪闪发光。

“可是，妹妹从出生起，就有先天性心脏病。”

“我.....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让我的妹妹成为一个健健康康的人，好好地生活下去......”

“哪怕......哪怕她以后会不认我这个卖身的姐姐......”

唐朵拉低下了头，她只觉得有万千缕复杂的情绪在心头如毒蛇一般的爬着，说不出是怎样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