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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小瑛压根就没想过下午还要上族学来着，甚至若不是意外发现徐茜宜也在族学里，这小妮子极有可能一天都不想再上什么族学。

至始至终，徐茜宜这位有着大气运的天佑女，被刻意或无意地给忽略了。望着杨奕宸拉着小瑛的手，离去的背影，后面还跟着个胖豆丁小尾巴，徐杨灵悦回转过头，毫无意外地看到一旁默不作声的她那庶妹眼中，还未来得及掩饰的算计。

果然又给惦记上了。

这一次，要不要找个机会提醒一二咧？徐杨灵悦有些犹豫。毕竟今个儿是完全没料到会在杨氏族学初级启蒙班这边遇到本家五房的那对兄妹俩，甚至能跟那位一直被传言有点痴呆的九小姐说上话，也是徐杨灵悦始料不及的。

徐杨灵悦看向案几上那一摊无心间滴落在上面的奶油渍，暗道：不对，只怕当年就如今日这般凑上前去，多少得了些眼缘，要不然……

想到此，徐杨灵悦就有些安耐不住心底的那丝怒意，不客气地嘲讽道：“徐茜宜，我警告你，少打我外祖杨家的主意！别以为能进杨氏族学，你就有机会……”

徐杨灵悦说这话时，正好背对着厢房大门。因为被无视本就心里不怎么痛快的徐茜宜，那眼角无意间发现有个修长的身影正缓步来到门口，便轻声打断道：“我……没有……”

“有没有你心里……”徐杨灵悦灵光一闪，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当即冷笑道，“徐茜宜，既然你说没有，那你敢不敢向主神起誓，说你‘没有打杨家，尤其本家五房一家的主意’？”

徐茜宜不比小瑛，在苍岚大陆这边土生土长了五年多，满打满算也不过半个多月而已，所以很多常识性的东西，因为所处身份地位的局限性，还没那么清楚。对于向主神起誓这事儿，徐茜宜自然不会太当回事儿，只不过临了了，不知为何，本能地觉着自己不该按着徐杨灵悦的意思起誓。

她徐杨灵悦算什么玩意儿？不就是仗着自己嫡出的身份，在那里耀武扬威的。

徐杨灵悦见徐茜宜没吭声，当即下了记猛药，激将道：“怎的，不敢了？也对，心虚嘛……”

“谁，谁心虚了？！”徐茜宜瞪着眼怒道，“发誓就发誓！我徐茜宜，若有打杨家五房的主意……”

“连最简单的向主神起誓都不会，可见没有丝毫诚意！”

“那你想怎样？！”徐茜宜原是真没太当回事，但见徐杨灵悦一直揪着不放，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但话已经起头，且成功将徐茜宜推至坑边，徐杨灵悦自然容不得徐茜宜不乖乖的掉进坑里。要说徐茜宜这会儿也着实没能成长起来，还带着两分自恃不凡的清高，完全没将徐杨灵悦这些个土著当回事儿。

当然，徐茜宜也可以咬牙坚持不起誓，问题按着她当前的身份地位，尤其这会儿人还在老杨家的地头上，不敢起誓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一个附属三等小家族小小的庶女，竟胆敢打主意算计本家嫡系弟子，谁给的这般胆子？

哪怕私下里，不止一家一人有这般算计着，暂且也不可能摆到明面上。

徐杨灵悦便是算准了这一点，不管徐茜宜起不起誓，都将骑虎难下，陷入两难之境。徐茜宜也隐约意识到了这一点，原本还有些指望躲在门外那身影能出面也好顺坡下驴，让起誓这事儿就这么秋风扫落叶般，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