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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杀人动机呢？”顾辰将一旁放置在衣架上的黑色手工外套，剪裁得当的设计更显得他身材修长，腰肢劲瘦。

“你恨我父母。”姬浅茶淡淡地说道。

“没有他们，就没有今日的我。”顾辰的话语透着几分微妙的情绪，他轻轻捧出一束包装精美的蓝色妖姬，放在了她面前，“你喜欢吗？”

看着那幽郁的蓝色，姬浅茶轻轻点了点头，接过了那束花，“谢谢。”

顾辰眉眼轻轻一动，似柔和了不少，“你变了好多……有时候，我甚至在想，你是不是我认识的姬浅茶，亦或是我的未婚妻。”

姬浅茶没有吭声，她当然不是，充其量自己只是一个冒名顶替的姬浅茶。由于长期出现在不同的世界中，所以，许多任务者会强制改变面目以迎合任务对象脑中的记忆，结果，他们却逐渐迷失在任务中，混淆了自我与他我的区别，终究化为一抹数据流。而为了减少失败率，系统管理局会修改相关当事人脑中的记忆，以期使任务者能够以自己的本来面目进行任务，从而不迷失自己的心智。分配任务的管理员又是外协的，所以，作为一个容貌妖孽的大神，姬浅茶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得到更好的任务。

“印象中的你虽然很依赖我，但却不爱说话，我原以为你是因为父母的死而性格大变，但一个身体柔弱的你，又怎么会打伤一个身强体壮的成年男子？”顾辰眸色更温柔，似春光融融，冰水解封，“你虽不讨厌鸡蛋，却最讨厌吃带溏心的鸡蛋了，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然于心，你变了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更何况，你怎么敢这么淡定地指认杀死自己父母、甚至会杀死你的凶手？”

姬浅茶灰绿色的眼眸变得愈发幽深，她竟不知道无形之中，自己暴露了这么多缺点。“一切早就应该结束了。”顾辰轻声说道，眼中似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解脱，“也许你认为我冷酷无情，你会恨我，但我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

“我不是为自己辩护，但我杀的人，都是应该杀的，包括你名义上的父母。”顾辰轻轻垂眸，眼底似透着一股难以言状的悲痛，“他们都是最丑陋的资本家，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他们一日不死，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就一日得不到解脱。”

顾辰又继而望着窗外栋栋高耸入云的建筑，轻声的说道，“你的父母暗地里勾结金融机构，炒高股价，再进行抛售，害死了不少倾家荡产的股民，他们甚至在建筑工程里使用劣质的空心建筑材料，导致二十年前的一栋商业大厦坍塌，死伤过千……由于姬氏夫妻在社会的威望过高，政.府不得不妥协，而我的父母就是他们顶罪的羊羔……”

“而姬氏夫妻在商业混得更是风生水起，他们用伪善的外衣骗过了所有人，但是，他们手下却是一群社会的蛀虫。就拿我的孤儿院而言，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群败类。他们笑脸迎人，一副专心做慈善事业的样子，但事实上，却猥亵入园的孩子，把罪恶之手伸向了这本该荫庇无父无母孩子们的天堂……”

顾辰狠狠握紧了双拳，面上一阵入骨的悲痛。而姬浅茶看着这般的他，静默不语，许久，才缓缓道，“所以，你杀了当时罪恶的园长。”

“对……第一次遭到猥亵，我就发誓，我一定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所以，我就和……我当时的小伙伴，一齐将醉酒的园长推出了栏杆。”顾辰面色苍白，面上却透着几丝浅淡的笑意，“天主说，我们对待每个人都应该仁慈，我们不应该以善恶来对人进行划分。经文里有一句话，宽恕伤害我的人，就好像天主宽恕我们一样。所以，我一直说服自己，我不应该去恨他们，应该去包容他们，但渐渐的，我懂了，包容并不是空洞的教义，而应该是屈服于残酷的现实。这种玩弄法律和金融秩序的人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他们手中掌控着无数平民的生死命脉，他们不能死！”

顾辰眼中渐渐变得冷淡无比，他的唇边似带着几分讥诮，“所以，我不恨他们，我恨的是这种现实，但我拥有权利能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我会用我的手去造福平民，同时，我也深刻地知道，这些蛀虫也应该长眠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