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归来·浅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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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寒来忘尘拜师之时已是十四岁的翩翩少年,江柔止还是个扎着两个小丸子头的脸蛋胖嘟嘟的小姑娘,山庄新来了一个没见过的哥哥,自然好生好奇,便日日在练武场边看着一众忘尘弟子挥汗如雨,刻苦练功。因为有世交之家所托,江家待萧清寒一直同其他弟子有别。于是江柔止便慢慢接受了这个哥哥,从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乃至后来的一起学武,一起打架,又一起罚跪。萧清寒就像是江柔止生活中的一个背景,平日少言寡语,但不可或缺。
午时,江柔止方才用饭,家仆来传,忘尘十六弟子莫锦情来访。莫锦情乃是忘尘少数的女弟子之一,又同江柔止年龄相仿,二人自然投机。莫锦情一进屋,没望向江柔止,先盯上了这一桌饭菜。
“哇!止儿妹妹!果然你是吃小灶的!还好我今天来的巧。”
江柔止满脸鄙夷,“就好像你是第一次来我这里蹭饭一样,快吃吧,下午不还有功课?”
饭桌上,江柔止听着莫锦情絮叨这两天的元夕聚会上的见闻,深感在莫锦情神乎其神的渲染能力之下,自己离家仅仅两天聊似两年。聚会之上我们忘尘弟子一套拳法多么震撼,给隔壁九龙弟子看的一愣一愣的;满桌饭菜无比丰盛,解了这一年的馋虫;萧清寒主持聚会是何其风度翩翩,各门各派女弟子均在搔首弄姿……
滔滔不绝之后,莫锦情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问道,“光说忘尘了,止儿妹妹你此番去长安,可有什么有趣见闻?”
见闻?
江柔止的脑海里出现了酒馆窗边的雅座,那男子进门时门铃清脆的叮当响。她还想起了猜中了灯谜时他取下灯笼递给她,暖黄而缱绻的灯光下,她恍然忘了接过。这男子的眉眼和从前见过的任何人都不同,都更加的令人惊艳不已。
但她明白,经年红尘,万不可再轻易动情。于是纵然那图景盘桓于脑海,她也只是笑了笑,对莫锦情道,“此番还真甚是平淡无奇,没什么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