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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柔止的嗓子沙哑而刺痛，说出这一句话仿佛用了喊出来一般的气力。顾婉烟一时语塞。

“你现在站在这里，你又是凭借着什么身份？你又没经历这一切，你何曾知道事实真相！况且，你有什么资格，替代我，告诉楚肆你所谓的真相？”

顾婉烟的嘴角又向上扬了几分，但却不似往日的盛气，反而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

“凭什么？”她激烈的语气让这句话的声音尤为尖利，“就凭我才是四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我才是那个地位煊赫，有资格和他站在一起的人！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女子想要伤害四哥，我便要揭穿这事实真相，又如何！”

“你空口白牙的在此点评着我的往事，口口声声的说一切都是我的阴谋，但事实真的如你所说吗？”江柔止的目光没有半分躲闪，“你又有什么证据？你凭什么认为，楚肆就会相信你？”

“那你就以为，四哥他真的那么在乎你？”

顾婉烟侧过身来，余光看到楚肆站在原地沉默，神色很模糊，看不出个喜怒。

“你刚才说证据，呦，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她点了蔻丹的长指甲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什么证据最真实可信？人证怎么样？”

江柔止不愿再与她争辩，只冷冷的双臂交叉，眯起眼看着顾婉烟。自己清清白白，倒还真想看看，顾婉烟能耍出个什么花样来。

她浑身冷冰冰的没有力气，向后靠着柜子喘着气。顾婉烟轻蔑的看着她，屋子里一时是令人难堪的沉默。

“止儿，若你不愿先回家去，就在这屋子里好生休息。”半晌沉默不语的楚肆却在此刻开口道，“晚宴即将开始，今日是正宴，我不可缺席。你就在这儿等我。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

“好。”江柔止简单的开口应了。诚然，楚肆已经在这儿待了半天，作为明老丞相的门生，在寿宴上缺席确实于理不合。

她也不怪楚肆的沉默，太多罗乱的事一同袭来，这样的时刻，她能企盼着楚肆说些什么呢？楚肆现在这样，便是已经表明了态度，不去听顾婉烟接下来的所谓的证据了。

怪不得人，只能怪自己可能根本就不属于这权势江山、暗涌浮动的长安。

滚烫的回忆泼洒在面前，比梦里那场不知从何而起的大火更令人灼痛不已。

楚肆正要离开，顾婉烟却聘聘婷婷的走到了门口，回头道，“四哥，不急于这一刻，你不愿听我说完，总该听证人说一句吧？她这请柬来的，你就不觉得蹊跷？”

“你闹够了吗。”楚肆声音里有些疲惫，冷冷丢下一句，“让开。”

顾婉烟急了，直接冲着门外大喊一声，“进来！”

一人闻声从门外进来，低着头默不作声。然而江柔止和楚肆却都愣住了。

“别不做声啊。”顾婉烟看着江柔止的这幅神色，语气中满是尖锐的讥诮，“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

江柔止略有些无助的低下头，再抬眼的时候眼眶里已然盛满了泪水。在梦里，她声嘶力竭的呼喊，可凄凄惶惶没有落泪；醒来后，在楚肆面前，她亦是如此。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