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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的招式就大多华丽，一举一动间衣袂翩飞，很有可观性，攻击性也很强。可是有的动作难免有些为追求华丽而未落到实处。

但李琛的招式则是角度刁钻，出其不意。可是每一击都有力直攻人体要害。他的攻击不讲究招式的华美，而是招招欲致人丧失行动的能力。

莫夭想起那日黑巷之中，他出手干脆狠辣，一招及收人性命。还有李琛屋内，屏风之后，惊鸿一瞥的擦的光亮的铠甲。以及以前偷溜出来，在酒馆里不经意听到的的市井流言。

她看了眼半夏，试探道：“半夏姐姐，听闻世子曾随庆王镇守过疆域？”

“嗯”半夏沉默了半晌，脑中不由地闪过漫天的黄沙，飞驰的战马，肆意的大笑，世子飞起的披风，满地的尸首....

良久，她面色不变，叩首“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果然，莫夭若有所思。他的身法，他的直觉，是只有在战场上千百次经历过生死的人方能拥有的利落狠辣。那是在血海中走过，在尸海中屹立的人，才会磨练出的。

想到李琛如今在朝堂上的官职，不过是个闲散文职，级别不小，却没有什么实权。

想来，庆王已是两朝老臣，当初开国有功，如今又镇守疆域，保一方平安，很是得民心。

饶是如今君王昏庸，也是难免会起了疑心的。怎么会容许世子同庆王一起在疆域镇守疆域，培养自己的亲兵势力。

还是放在京都，眼皮子下面最为保守。还能够用这个庆王最疼爱的儿子，牵制住他。心思不可谓不深沉。

莫夭叹气，抬头再看战局。

李念正仰首倒翻避过李琛一掌，朱色衣襟翻动，好似一团华丽的火焰。他的身子刚刚倒翻而过，却在手触底的那一瞬间，以一个不可能的姿态轻飘飘腾身而起，转眼间已一腿屈膝攻向李琛胸膛。

看那腿来势汹汹，若是被击中，定是要受内伤。

莫夭看得紧张。

一阵劲风，李琛已如矫健的豹子一般合身跃起，双腿于空中劈开。然后一脚蹬上李念膝盖，借力一窜。

李念大惊，身子却是避无可避的下落，眼看着即将将脆弱的脖颈送入李琛的掌韧之下。

他急中生智，索性将气一沉，让自己落得更快一些。腿下变换，变屈为踢，摒弃华丽的招式，竟然阴险的去探李琛的下盘。

李琛双目锐利如寒光中潜伏已久的豹子，他矫健的闪开身子，落地后便是就地一滚，然后头也不回抬手一探。

李念的动作戛然而止。

李琛的身子半跪于地，修长有力的手却是紧紧扣住了李念的拇指指跟半寸之处，极其精妙，分毫不差。

脉门被扣，李念的面色一寸寸苍白了下去。

李琛一笑，放开手，站起身来道：“承让了。”

李念一身朱衣，映衬着有些苍白的脸，他静静立在那，竟有几分惨淡之感。

莫夭扑扑头上落的花叶，向前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