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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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兄弟一怔,见狗剩不过一个二十左右的小青年,他们不认识。要知道吴家兄弟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又是江湖名流,对方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却直呼他们吴家兄弟,当下三人心里就有些恼火。
他们又哪里知道,狗剩对江湖这些讲究和规矩一窍不通,称什么前辈,英雄的。当下吴家兄弟跳出圈子,吴一兴冷眼望着狗剩道:“娃娃,你找咱们兄弟有什么事?”
狗剩想起司徒绝的嘱咐,说:“不是我找你们,是有人让我来杀,杀你们。”
狗剩虽然说的是实话,可这话却让在场的人大为吃惊。当然更为吃惊的是乔蓝二人,他们没想到这个小青年一出口就说出要杀吴家兄弟的话。而吴家兄弟更多的却是惊怒,吴一兴怒道:“娃娃,你汗毛还未曾长全,就敢如此口出狂言,你爹娘没教你‘死’字怎么写吗?”
吴家兄弟根本就没把狗剩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狗剩一定是得了失心疯才说出这样的话来。狗剩也不管他们说什么,接着说:“其实我也不想杀人,只是没有办法,其实能不能杀了你们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让我来,说你们见了剑就知道了。”
狗剩从背后扯出“飞天”剑来,吴家兄弟一看,登时就呆住了。同时愣住的还有乔英年,他曾和司徒绝有一面之交,见过飞天。当年四大名流逼杀司徒绝传遍江湖,大家都认为司徒绝已死,哪料“飞天”竟会再现江湖。
吴家兄弟面露尴尬之色,吴一兴道:“你,你是司徒绝的弟子,他,他人呢?”
狗剩第一次听到司徒绝这个名字,原来峡谷里那个人叫司徒绝。狗剩说:“他,他死了。”
“死了”吴家兄弟倒有些意外,难道这小子不是司徒绝的弟子,他只是无意中捡到了这把剑而已。
吴一兴道:“你这把剑是怎么来的?”
“是他死前交给我的。”
“他是怎么死的?”吴一兴还是不放心。
狗剩也是老实,说了司徒绝自己碰壁而亡的事。吴家兄弟包括乔蓝二人,心下都暗自惊异。而吴家兄弟却已明白,他们从狗剩口里已知道司徒绝跌断了双腿,无法自己报仇。他把剑法传给狗剩,最后碰壁而亡,逼迫狗剩杀四大名流,说明狗剩已得了司徒绝真传,而且司徒绝相信狗剩能胜了四大名流。在吴家兄弟想来,司徒绝的追风剑法需以气御剑,而狗剩不过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就算剑法练得再好,又能有多少功力御剑?
当下吴一兴冷声道:“娃娃,你觉得你能杀了我们吗?”
狗剩摇了摇头,说:“其实我是不想杀人的,只是,只是……”他又想起司徒绝碰壁而亡的惨相,心里一哆嗦说,“他救了我的命,又传我剑法,所以,所以……”
吴一清冷哼一声道:“所以你就替他来杀我们?”
吴一兴看了看乔蓝二人,其实他们完全可以趁此离去,之所以没有离去,肯定是想看他们兄弟和这青年相斗,估计心里早盼着他们兄弟能伤在这青年手里。他又望了望不远处的骡车,三邪正在上面,他们是和狗剩一起来的,估计也是盼着他们兄弟早败。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他们兄弟只占了地利,人和目下自然不占,至于天时,估计也是看错黄历了,不然也遇不上这个硬茬子。
狗剩没有江湖经验,手里虽然握着飞天,却只是愣愣地望着吴家兄弟。而吴家兄弟见他那样子,似乎是在等他们先出手,倒显得狗剩有了大家风范。可吴家兄弟毕竟在江湖上成名已久,而狗剩不过一江湖末流,他们自然不能先动手。
当下吴一兴道:“娃娃,你虽然得了司徒绝的真传,可要想杀咱们兄弟怕也不易。你动手吧,让咱们看看你的追风剑法练得如何?”
狗剩一听,当下把剑一挺,平缓推出使出了追风剑法第一式“微风轻抚”。吴家兄弟跟司徒绝交过不止一回手,对追风剑法还是比较熟悉的。见狗剩出招,三人摆开阵势应对。狗剩在峡谷中和司徒绝用木剑对阵,追风剑早已运用自如,运气御剑之法也是得心应手。
当下一招使出,吴家兄弟各自应对。这追风剑法每一势都有无数变化,可吴家兄弟因与司徒绝多次交手,对这变化也多有了解。所以狗剩刚一变,他们便有了应对之法。吴一兴的两只短枪,一只应对狗剩的变化,另一只竟向狗剩肩头刺来。而吴一清的铜人是外门功夫,力道大,劲力足,对来剑是能挡就挡,能隔就隔,倒也不惧。吴一通的双钩也是左右开弓,一边防范来剑,一边找机会进攻。
吴家兄弟成名江湖已久,能被尊为四大名流,手下功夫自然了得。狗剩却是初入江湖,缺少经验,加之本就无杀人之意,所以未曾使全力。几个变化招数后,肋下竟中了吴一兴一枪,还差点让吴一清的铜人砸中肩头。而吴一通也看出狗剩有怯阵之意,双钩紧攻,一钩竟也把狗剩右腿扫了一道口子。
在一边观战的乔蓝二人见状心里暗自替狗剩着急,想当年司徒绝是何等威武,最终使得四大名流联手来对付他。这青年得了司徒绝的真传,竟连吴家兄弟也对付不了,岂不有损司徒绝的威名?
那边笑不够见狗剩受了伤,由不得惊呼一声。睡不醒看起来昏睡不醒,可场子里的变化却一清二楚。病不死一手拿药杵,一手拿舂药罐,依然有一下没一下地“当”地舂一下,可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场地。只是他们都是老江湖,懂得江湖规矩,这会再怎么着也不能上去帮狗剩。
狗剩才几招就受了伤,心里也颇是紧张。他想起司徒绝的话,你不杀人家,人家可是要杀你的。自己找人家说要杀人家,人家自然要以命相搏。当下狗剩不敢大意,飞天舞动,运气御剑,但见剑光闪闪,剑气森森,一波波向吴家兄弟迫去。
吴家兄弟跟狗剩一交手,感觉他跟司徒绝差远了,没几招狗剩又受了伤,吴家兄弟心里大喜,看来他们多心了,司徒绝虽然厉害,可他教的这个徒弟却平庸。有此一想,难免产生轻敌之心。
而狗剩恰在此时加大功力,运气御剑,和吴一清的铜人一碰,不但铜人被削去一块,吴一清还被震退半步,他心里吃惊不小。吴一兴趁此双枪一挺,直取狗剩胸前天突、膻中两处要穴。
狗剩扯剑回守,运气御剑,从两枪之中刺进,却是左右旋动,但听得“当当”两声。吴一兴左手之枪已脱手飞出,右手之枪虽未脱手,却已拿捏不稳,但觉臂腕发麻,虎口震痛,心下不禁大惊。
狗剩毕竟没有经验,若趁此进一剑,吴一兴即便不死,也必受重伤。只是时机一瞬而逝,吴一通的双钩已从身后击到,直奔他肩井。狗剩身形一晃,回手一剑。吴一通见大哥、二哥受挫,便不敢和狗剩的剑相接,双钩一晃,转攻狗剩下三路。
此时吴一兴和吴一清又双双攻了上来,虽然二人受挫,但毕竟老道,他们也看出狗剩虽有杀人意,却无杀人心。不过二人这一受挫,也看出狗剩比司徒绝并不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们不明白这娃儿看年纪不最多二十出头,怎么会有如此雄厚的功力?他们却不知,司徒绝临终把自己几十年的功力传输给了狗剩。
这些念头只在二人头脑中一晃而过,手下却并不慢。吴一兴捡回自家的枪,双枪依然直奔狗剩要害,吴一清的铜人却是当头砸下。狗剩再次三面受敌,只见他晃动身形,翻动手腕,运气御剑,使出“旋风回转”。但听得接连“当当当”数声,吴家兄弟兵刃皆已脱手。三人不但丢了兵器,还都被震退数步,一时都感到体内气血翻涌,知道都已受了内伤。
这一招虽非杀招,但狗剩用了八成功力,虽然击败吴家兄弟,自己也是气喘吁吁。吴家兄弟脸色惨白,却都强忍住没有把血吐出来。他们这才知道,眼前这个青年绝非司徒绝当年可比,是他们轻敌了。不过他们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虽败却不输气概,就听吴一兴道:“娃娃,你赢了,咱们兄弟认栽了,要杀要刮随你,动手吧。”
狗剩愣了愣,他和吴家兄弟无冤无仇,至于他们和司徒绝之间有什么恩怨,其实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他之所以找四大名流,不过是为了报司徒绝救命之恩,再有司徒绝碰壁惨死,也促使他不得不来。只是现在要他真的杀人,他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狗剩想到三邪,便冲他们叫道:“二哥、三哥、四哥,你们过来吧。”三邪看到狗剩打败了吴家兄弟,心里大喜,听到狗剩叫,下了车赶了过来。笑不够道:“咱们大哥真厉害,有什么事?”
狗剩说:“二哥、三哥、四哥,我不想杀人,你们说怎么办?”
“不想杀人就别杀吧,大不了废了他们武功。”睡不醒翻了翻眼皮说,“对,他们可是四大名流,废了他们武功,比杀了他们更让他们难受。”病不死接口说。
狗剩不懂这些,说:“那,那麻烦二哥、三哥、四哥……”狗剩话音未落,三邪已同时出手,击中吴家兄弟命门。吴家兄弟本已受伤,又被三邪击中命门要穴,再也忍不住,三人均张口吐出鲜血来。
命门本是人体要穴,若被击中非死即伤。吴家兄弟虽然受了伤,但三人功力深厚,而三邪也不想要他们的命,力道拿捏恰到好处。所以虽然击中命门,却也不至要了吴家兄弟的命,但他们的武功自此却废了……
笑不够却拍着手说:“不错,不错,今天咱们三邪废了吴家兄弟的武功,传出去咱们三邪可就长脸了。”
江湖上的人,过得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战败不死,虽失了武功,却保住了性命,对江湖上的人来说,也算是善终了。吴家兄弟没有和三邪交往过,但听说过他们的名头,知道这几个人向来行事乖张。他们没有趁机要了吴家兄弟的命,也算对吴家兄弟开恩了。吴家兄弟自此离开江湖,过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安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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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剩的伤都是皮外伤,他略略包扎了一下,却见乔英年和蓝少山向他走来。二人向狗剩拱手谢道:“多谢少侠相助之恩,在下威武镖局大镖头乔英年、二镖头蓝少山在此谢过。”
狗剩并非有意帮他们,只是碰巧遇到吴家兄弟,见人家如此忙照样拱手,可还没说话,就听笑不够说:“别光顾着谢咱们大哥,吴家兄弟可是咱们三邪废去武功的。”
“就是”睡不醒和病不死接口,显然对乔蓝二人只谢狗剩也略感不满。
乔英年和蓝少山常年在外走镖,见多识广,对于三邪自然也是知道的。虽然明知三人在抢功,却也知三邪非常人可比,不然他们都四十来岁了,却称二十来岁的狗剩为大哥。当下二人冲三邪拱手道:“多谢几位,他日几位有兴光临威武镖局,在下定当厚礼相待。”
“好说,好说。”笑不够一副自满意得的样子,似乎吴家兄弟真是他们打败的一样。
便在此时就听得:“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二位原来在这里”,随着话音,一个身穿灰色僧袍的老和尚出现在众人面前。这老僧六十开外的年纪,身材微胖,面庞却瘦俏,眼睛不大,却精光四射,话音不高,却中气十足。
那老僧双手合十冲乔蓝二人道:“贫僧愚智见过二位镖头。”
乔英年和蓝少山暗自吃惊,忙回礼道:“见过大师。”
原来这愚智乃“江湖四老”之一,一直在法门寺出家修行。愚智的“霹雳掌”冠绝武林,当年与“千魔婆婆”古兰花、“雪山老怪”龚参仁、“骊山老人”祝一同齐名。如今这几人都已六十开外,被江湖尊为“四老”。不过,他们已多年不在江湖走动了,这愚智大师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狗剩和三邪都不认识愚智,但听愚智道:“二位镖头,不知哪位是乔英年,那位是蓝少山?”
原来愚智不曾见过乔蓝二人,乔蓝二人彼此说道:“在下乔英年,在下蓝少山。”
愚智道:“二位镖头,可知此次护的是什么镖?”
乔蓝二人没想到愚智竟也是为镖而来,当下乔英年道:“大师,咱们这次走的是暗镖,所以不知木盒里装的是什么。”
愚智点了点头,说道:“二位可否打开木盒,让贫僧瞧一瞧?”
乔蓝二人闻听心下一寒,乔英年道:“大师,咱们镖局有镖局的规矩,这暗镖不到目的地是不能动的。大师难道也是听信谣言,认为木盒里装的是《武经》吗?”
愚智摇头道:“贫僧不要《武经》,贫僧要找的是‘佛指骨舍利’。”
乔蓝二人万分诧异,狗剩不知“佛骨舍利”,三邪却知道这“佛骨舍利”乃是得道高僧圆寂焚化后遗留下来的骨骼残物,是佛家的圣物。法门寺的“佛指骨舍利”乃是释迦牟尼佛祖遗留下来的指骨圣物,是法门寺的镇寺之宝,一直存放在佛塔之中,由寺中的武僧保护,怎的会丢失呢?
就听愚智说道:“本寺中的‘佛指骨舍利’乃佛祖所留,是我佛门至宝,向来看护严谨,不料半月前却为奸人所盗。那盗贼会易容术,他假冒贫僧,在佛塔上盗走了‘佛指骨舍利’。那盗贼武功虽差,但轻身功夫极佳,贫僧一路追踪至此,不想还是被其逃脱。不过,贫僧却听说此贼已把‘佛指骨舍利’托给贵镖局护送,所以才来相扰。”
乔蓝二人暗自发愁,也不知愚智从哪里听说的此事。可眼下他们也不知盒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先前有人说是《武经》,先在愚智又说是“佛指骨舍利”,这两样东西都是无价之宝。要真是这两样东西中的一个,当初他们说什么也不会接这趟镖了。
乔英年正不知如何应对,却听蓝少山道:“大师,我觉得木盒内不会是‘佛指骨舍利’。以大师所讲,那贼轻身功夫极佳,大师追了半月有余,仍未抓到。这‘佛指骨舍利’想来并非什么笨重之物,这贼可以装在身上自己带走,完全没有必要花大价钱找咱们镖局护镖。”
愚智微微一怔,说道:“蓝镖头所言极是,只是尚或此贼是为他人所盗,为免麻烦所以才托贵镖局护送。想来二位也已见过此贼,不知他是否以真面目相示,二位可否告知贫僧?”
乔英年和蓝少山却面面相觑,原来他们此次接镖乃当地一花子头大黑牙牵线。据大黑牙说,托镖之人是冲着“威武镖局”的声誉来的。因着镖局这段时间生意清淡,加之此去延安府快马连续也就六七天的路程,所以乔蓝二人和众镖师商议一番,最终接了镖。因是暗镖,怕出意外,他二人带了一个镖师亲自护送,那知会生出这多事端。
当下乔英年向愚智述说了接镖的经过,愚智道:“那大黑牙可曾见过贼人?”
乔英年说:“事后我也问过大黑牙,据大黑牙说,那托镖之人一直蒙着面,他不曾见过其面貌。大黑牙只是为了挣人家十两银子的跑腿费,至于对方是谁,他根本就不关心。”
愚智沉吟半晌说道:“这么说来,贵镖局这趟镖真是暗镖了,不光不知道保的是什么,就连托镖之人是谁也不知道?”
“事实的确是这样”,乔英年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愚智道,“据贫僧所知,此趟镖的保银为白银五百两,这样的价格想必二位镖头也知木盒之内绝非寻常之物,否则二位当家的也不会亲自护镖。贫僧乃出家人,从不伤及无辜。贫僧就想知道二位究竟保的是何物,若非‘佛指骨舍利’,贫僧绝不为难二位。”
这话说的,明显带了威胁之意,乔蓝二人暗暗叫苦。这时却听笑不够说道:“老和尚,他们是不会让你打开盒子看的,不然他们也不会跟吴家兄弟相斗了。你老和尚可是江湖四老,不给他们点颜色,估计他们不会就范的。”
明知对方是“江湖四老”还如此放肆,除了三邪怕再无别人了。乔蓝二人恼恨笑不够,真是瞧热闹不怕事大。可恨归恨,却也拿对方没有办法。当前他们是能不结怨就不结怨,就听乔英年道:“大师是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咱们这次既然保了暗镖,不到地方绝不动镖。大师武功高强,如若用强咱们也只有以死相拼。”
“善哉、善哉”愚智自信在不伤人的情况下就能把盒子夺过来,他是守护佛塔的武僧之一,如今“佛指骨舍利”被盗,他自感面上无光,如若再找不回“佛指骨舍利”,还如何在法门寺待下去?
当下愚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得罪了。”话音未落已伸手向乔英年肩头抓去,乔英年已有防备,见状急晃身形,同时鬼头刀劈向愚智右肩。愚智一招未用老,手腕一翻,拍向刀背。手未及刀,掌风已将刀推开。
乔英年但觉手腕微麻,心下暗自吃惊,手下却未停留,刀被挡开的同时,翻腕挥刀切向愚智肋下,于此同时蓝少山挥剑刺向愚智后心。愚智的“霹雳掌”虽然冠绝江湖,但他没有伤乔蓝二人的意思,所以出掌谨慎,两只肉掌在刀剑中穿梭,却是游刃有余。
乔蓝二人为了护镖却是拼了气力和愚智相斗,虽然他们武功不及愚智,但却占了兵刃之利,眨眼间就斗了三十余招,愚智竟奈何不了他们。愚智虽然不想伤他们,可也不想跟他们长斗,于是身形一晃,双掌翻动。但见他须眉皆张,僧袍鼓胀,犹如充了气一般,乔蓝二人的刀剑竟不能及身,二人不禁大惊。
一旁观阵的狗剩和三邪见状也是吃惊不小,但见愚智挥动双掌,却没有拍向乔蓝二人,竟是拍向地面。只听得一声犹如雷鸣的响声,乔蓝二人已飞了出去,跌在一丈开外。再看那地面,竟然出现一个见方的浅坑,这便是“霹雳掌”的威力。
这一掌只打在地上就把乔蓝二人震飞出去,二人虽然没有受伤,可也感到胸闷气短,忙提气调息。二人心下骇异,此掌若打在二人身上,就算二人功力深厚,不死怕也已重伤。二人骇怕的同时,却也感激愚智手下留情。当然这“霹雳掌”也让三邪和狗剩惊骇不已,就听笑不够说道:“乖乖,这老和尚竟然这么厉害,这一掌要打在人身上,还不被拍成肉饼了?”
睡不醒挥了挥手里的铁枕说:“是比我这铁枕厉害,我这铁枕也一下把人拍不成肉饼。”
病不死说:“我这药杵一出手就能杀人,干嘛要把人拍成肉饼,那不是太惨了?”
狗剩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他没有说话,怕自己一开口就和他们纠缠起来没玩没了。他扭头看向场中,但见愚智向乔蓝二人走去。愚智向乔英年合十道:“阿弥陀佛,乔镖头,贫僧对不住了。”
乔英年知他要拿自己背后的包裹,当下鬼头刀一挥,却放到自己脖颈上,说道:“大师若要强行夺票,乔某只有死在你面前了。”
蓝少山也把宝剑放到自己脖颈上说:“木盒一打开,就算大师不拿走,咱们镖局的声誉也已损,日后还如何在江湖中立足?咱们只有以死谢罪,方可对得起威武镖局的声誉。”
愚智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其实他也不敢断定木盒中就一定有“佛指骨舍利”。他只是追踪盗贼到了这一代,那盗贼十分狡猾,而且会易容术,多次都要抓到了却被逃脱。不过从这里逃脱时,愚智发现他身上似乎不见了“佛指骨舍利”。而恰在这时,威武镖局接了这趟暗镖,愚智便怀疑那盗贼极有可能把“佛指骨舍利”交给镖局护送……
毕竟只是怀疑,镖局把声誉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如若木盒里有“佛指骨舍利”尚可,若没有,乔蓝二人却因此而自杀,岂不是自己的罪过?
愚智毕竟是出家人,当下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二位不可鲁莽,一切好商量。”
乔英年道:“大师只要不强行夺镖,咱们一切听大师的。”
愚智倒是一怔,心想:“我不夺镖,你又不肯自己打开,听不听我的,又有何用?”当下道:“乔镖头心里是不是已有了什么计较,不妨说出来听听。”
乔英年和蓝少山对望一眼,说道:“大师乃出家人,向来以慈悲为怀,此去延安府快马不过六七天路程,大师何不同咱们一起前往。待到了延安府,咱们交了镖,大师便可向那收镖之人讨要。那时咱们交了镖,还可帮大师一把,咱们也想看看,这木盒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竟会惹出这么多事端。这前后也不过几天时间,想来大师也不急在这几天?”
愚智暗道:“这二人心计倒好,竟要框我替他们保镖。”不过想想,却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自己不想用强,也只好退一步,于是说道:“贫僧此次专为‘佛指骨舍利’而来,既有线索决不放过,如此贫僧就陪二位走一趟延安府。”
乔蓝二人闻听大喜,忙起身施礼道:“多谢大师对咱们的信任。”
那镖师因为受伤不能同行,乔蓝二人雇了车,送他回了镖局。笑不够见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似有不甘,说道:“老和尚功夫好,却斗不过人家的嘴,唉,可惜,可惜……”
睡不醒和病不死应和道:“可惜,可惜……”
愚智笑笑道:“看几位如此行事,莫不是江湖中传说的三邪?”
三邪一听,这老和尚不常在江湖走动都知道他们的名头,不禁大喜。笑不够道:“不错,不错,咱们正是那闻名江湖,出类拔萃,无人不晓,人人皆知的三邪三英雄。”
突然想到了狗剩,又说:“这孩子是咱们狗剩大哥,是剑魔司徒绝的传人,厉害着呢。”他耳朵倒灵异,狗剩和吴家兄的对话他竟全都听去了。
愚智听笑不够自吹自擂,称狗剩为孩子,却又叫大哥,心说:“三邪,果然邪乎!”当年司徒绝的事他也听说过,略知一二,便对狗剩道:“善哉、善哉,后生可畏。”
狗剩也趁此上前见礼道:“见过大师。”
几人又寒暄几句,就此别过。待到狗剩和三邪去找那骡车,才发现那车早已不知去向。原来那车夫害怕,见几人下了车,就赶着车悄悄溜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