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诅咒之金钱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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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七笑话我胆小说:“要死你早死了,要疯你也早疯了!你拿着幻魔血钻到处乱跑,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半夜还搂着它睡觉吧?嘻嘻……它跟你有感情了!”
我哭丧着脸,心存侥幸说:“你的意思我感化了它?我何德何能啊。你不是说被巫师下了咒语吗?我岂能幸免于难?”
海爷眼神复杂说:“被下咒的人也要看他的体质,你鬼神皆通,或许在你身上起不了什么作用吧,再说当年的背后力量早死了,尸体都化成泥土了,它们还能从坟墓里爬出来找你算账不成?”
我脸色焦黄,想想一些死人从墓中爬出来,悄悄地摸进我的被窝来杀我,它们在暗处我在明初,我胆子再大也害怕呀。实在忍不住问田七说:“你怎么知道幻魔血钻的故事?你爹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知道?”
田七眨巴着眼睛,调皮地望着我说:“本小姐本事上可通天,下可入地。京宝斋二楼是藏经阁,有一本民间野史,其中详细介绍了这段鲜为人知的历史。江夏王李道宗有个幕僚说出了一个秘密,说松赞干布贡献的珠子名叫‘幻魔血钻’,如果真龙天子得到此珠一定对万年社稷有所危害,此事真假难辨,李世民得知后,不动声色地将宝珠赐给文成公主作嫁妆,心想即使有祸国殃民的诅咒,也会应验到吐鲁番的疆域,毕竟松赞干布主动归降大唐,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好动他分毫。”
我想狗屁藏经阁,恐怕都是挖坟盗墓所得的书籍吧?野史毕竟是民间的记载,权当是故事来听,不一定是事实真相,姑且按照故事推断,松赞干布阴谋虽未得逞,但国宝失而复得是好事,应该即刻请来巫师解咒,毕竟珠子是西域镇邦之宝,也就不会出现千年之后的幻魔血钻了,但他为何不做呢?
海爷笑着说,真要那样简单的话,幻魔血钻就不会存在至今了。第一,李世民暗中派江夏王李道宗陪嫁文成公主出使吐鲁番,实际上暗中调查幻魔血钻的来历,一旦证据确凿必杀之,巫师解除诅咒的法事不可能瞒天过海,一旦东窗事发,松赞干布的脑袋就彻底搬家了。第二,皇上亲赐文成公主幻魔血钻暗含深意,公主感念皇恩浩荡一定会舍命保全圣物,松赞干布虽然跟文成公主结为夫妇,并不敢轻言索取,而且王府鱼龙混杂,潜藏着不少大唐秘探,一旦他动了歪心而占为己有,一定会引起李世民的进一步猜疑,一旦被彻底怀疑上,他不死也得脱层皮。直到文成公主死后,松赞干布都没有胆量占有魔珠,而是刻意公告天下,将幻魔血钻陪葬给公主,他明明知道,此做法也无形中消除了李世民的猜忌,很长一段时间内,吐鲁番扎根西域疆域享受着大唐的庇护。
我说这故事编的不靠谱了,文成公主降住了幻魔血钻的魔性,没准下咒语的巫师和某反叛的人被吓坏了,公主安然无恙不说,要是夺回珠子恐怕镇压不住啊,我要是他们就不动声色地保持镇定。
田七随即推理说,文成公主死后没多久就发生了幻魔血钻被盗事件,恐怕跟珠子背后的邪恶力量密不可分。唐太宗一开始也怀疑松赞干布派人所为,但没有直接证据,调查结果说是一个民间顶级盗墓贼偷走,幻魔血钻太扎眼,盗墓贼不得已将幻魔血钻镶嵌到玉如意上面,来个换头换面,借此躲避大唐倾全国之力的追查,不知为何到最后不了了之了,按理说皇上亲赐圣物被盗,还掘了文成公主的墓穴,皇颜震怒之下绝对不会草草收场,但大唐竟然咽了这口气,我想跟当时的动荡时局有关系吧。
海爷把玉如意交还给我,说道:“此乃不祥之物,我想还是妥善处理吧,虽然是无价之宝,可是里面含有邪恶咒语,一旦应验,所得之人惨不忍睹啊。”
我心里不服气,心想好歹我也是不怕死一人,这就被你吓破了胆?
我假意惴惴不安说:“海爷你镇得住的话,我送给你吧?”
海爷哼了一声,嘴角裂开笑容说:“你送给我,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就算我拿走了,你死我也得死啊,命就一条,为了区区一个幻魔血钻值吗?”
我心想看来他也害怕这东西,毕竟古代巫师不可小觑,冒险掉脑袋的事,他这个老江湖不会干的。
田七早已端上了热腾腾的香茶,尘封的历史,过往的云烟,面对今天的魔珠,我们只能凭借智慧和推测加以揣测。田教授再三推荐我的才华,田七和海爷并不敢轻视我这个后起之秀,仅凭方才幻魔血钻甘愿跟我心灵交融这一点,他们觉得我身上藏有更多的秘密,恐怕不是赖半仙传人这样简单。
大家第一见面人心隔肚皮,所以谁也没有掏心窝子话,天南海北地胡扯了半天,一句话都没有靠边的。
我虽未涉猎古玩这一行,一天所见所闻竟然一下子唤醒了我,脑海始终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唤我,想有意无意地拉我进入这个传奇和神秘的行业。我使劲晃了一下脑袋,心里骂道:“让老子挖坟盗墓,整天跟死人的东西相伴为伍,打死我也不干。”
海爷哈哈笑道:“你是不是想着如何跟我们交朋友啊?看你眼神矛盾,想必想玩古董了吧?没事,我挺喜欢你的,兴许老夫破例收你。”
田七一直精灵古怪地看着我,我脸红得不好意思,我要是答应了,按照门派老规矩,拜师学徒有先来后到之分,先到者不论长幼尊卑,都是师哥师姐级别的,想到这丫头年龄不大,却整天要喊她师姐,一向自尊心极强的我确实有点难为情,脸上火辣辣的,真想把田七一双不要脸的眼珠子抠出来。
我犹豫了半天说:“拜你为师也行,这事我再考虑考虑。”
海爷说:“当然,此事不急在一时半刻,你考虑清楚了过来找我就行。”
借着喝茶的功夫,我掩饰一下尴尬的表情。田七本来笑吟吟的,觉得我刚柔并济之间的人性变换挺有意思的,她忽然一声断喝,吓得我一愣,手中的茶杯差点摔得粉碎碎。海爷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霍得站立起来。谁知田七骇然地指着我的脖子,结结巴巴喊道:“你的脖子!你的脖子!”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脖子,一脸迷惘说:“我脖子怎么了?”,以为田七故意捉弄我,有点气急败坏说,“一惊一乍得,我脖子还能断了?你开玩笑能不能有点风度?就算脖子断成十八段也不用你管!”
田七脸色紫青,她好像来不及解释。
海爷也看见了,一脸骇然说:“哎呀!你脖子上怎么多了一颗印记!紫色的圆圈!什么时候弄得?!”
我的心一沉,打娘胎出来脖子上就没有什么印记。心一沉,心想坏事了,父女二人表情一致,不像是搬弄是非和开玩笑,难道我脖子上真得多了一个不该多的印记?
桌子上还残留着一张没用过的锡纸,我抢过来当镜子一照,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喉结左边两公分的地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铜钱大小的紫色印记,这一定是刚有不久的,因为紫色很鲜明,表面还沁着几颗血珠,根本不是很久才形成的那种淤紫。
海爷如梦初醒,心生畏惧地对一旁的田七说道:“丫头!快快你解开你的衣领看看!”
我感觉不太妙地看向田七,她穿着高领衫,衣领部位刚好遮住了咽喉以下部位。田七顾不上害羞,慌乱中几下解开衣领口子,我和海爷顿时齐声惊骇,她脖子上的印记果然跟我的一模一样,也是一枚紫色的铜钱印记!
海爷嘴里又是一声惊呼,我和田七再次悚然回头一看,海爷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他哭笑着指着自己的脖子说:“这下好了,三个人都被幻魔血钻诅咒了,这是传说中要命的‘催命符,金钱豹’!好邪恶的西域巫师,竟然施展了如此歹毒的咒语!我原本不应该打开幻魔血钻的,野史记载无非是人云亦云的说辞,谁成想真的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