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摸金校尉之山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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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吓得不敢多言,赶紧带着我走进去。
大厅的屏风是可以移动的,不知根底的人根本猜不透这后面是地下室的入口。下面空气很清爽,没有丝毫的湿闷,大概通风良好的缘故。通道四壁亮着电灯,视野很清楚。拐个弯,来到了一个厅室,门是开着的,里面传出一阵香烛和焚香的味道。
我跟着大牛走进去,里面果然只有海爷和田七,没有其他闲杂人等。堂案上亮着两支红烛,一个金色香炉内燃烧着小一搓供香,抬头看见案几上面挂着一副色泽艳丽的彩绘,上面端坐着一位头戴高冠,身着官服打扮的人,面色红润,肤色白晰,神态微胖,一看就是富态之人,富家子弟在厅堂供奉着祖师爷,这点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个人左手举着一个罗盘,右手直直的指向我们几个人。
我不露声色。彩画中的人一看就是摸金校尉,右腰下面别着一块奇怪的金牌,那个形状极为特别,一看就是当年曹操颁发的金牌,由此判断,京宝斋是倒斗世家了,难怪田七品评这行头头是道,敢情人家是祖传的。
海爷向我招了招手,严肃说:“过来烧三根香火吧,就算我不介绍,你也已经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了。一条船上的三条命,谁也不必刻意隐瞒什么了。这是我祖师爷,隶属三国摸金校尉特务营,此番寻找文成公主墓葬,自然少不了祖师爷的庇护和点拨。”
摸金校尉虽然干着倒斗之事,但跟普通盗墓贼截然不同,一个官方认可,一个违法。我倒是很崇拜摸金校尉的,他们的阴阳秘术和寻龙点穴功夫天下无敌。想到这里,我一脸敬仰地焚香叩首,态度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的不敬之意。
一看就是一场秘密的家族式祭拜,海爷既然邀请我参加,绝对没把我当外人来看,这一点我很感动,因为若是泄露了秘密,恐怕京宝斋就完了。
我心思灵动,指着大牛说:“想必这位大牛兄就是摸金校尉中的卸岭力士了吧?祖传的不仅是血脉,还有千年不绝的传承。”
大牛神色一惊,诧异我是如何知道的,恐怕除了田七和海爷,天下绝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海爷也惊讶地点头表示我说对了。
田七快步向前,拉开香案中央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三样东西,红绳子上挂着一枚大铜钱,铜钱发出金灿灿的金光,边缘有锯齿,好像镂刻着一条金龙,龙头恰好做成了挂坠拴在红线上,铜钱是金币更准确一些。
海爷将一枚金币挂在田七、大牛和我的脖子上,不多不少正好三枚,嘴里不停地发出嗡嗡之声语,像是某种咒语。三枚金币刚才还金光四射,自从海爷念完咒语,它们竟然收敛金光,跟普通红铜钱币没什么区别。
我一语道破说:“这是三枚金龙山鬼钱吧?”
这回轮到田七和大牛一块惊讶了,这东西带过无数次,却从来不知道名字,今天头一次听我说它的名字“金龙山鬼钱”。
山鬼钱俗称花钱,古时人们为了避邪免灾而佩戴身上的饰物,上面大多刻有八卦和太上老君的图案,文字多为道家斩妖除魔的术语,但我不知道脖子上的山鬼钱到底有何奥妙。
海爷说,这是祖传的金龙山鬼钱,据说当年曹操设立摸进校尉的时候,把人员细细分出了三六九等,佩戴穿山甲的都是普通官员,而佩戴金龙山鬼钱的才是大内高手,但享此殊荣的人凤毛麟角,所以世人对他们基本一无所知,祖师爷就是金龙山鬼钱之摸金校尉。
我脖子上的山鬼钱入肉生肌,我被吓得骇然失声,田七和大牛倒是一脸平静,好像这件事情事先知晓一样。
海爷哈哈大笑说:“果然不出所料,你身上的山鬼钱既然也能入肉生肌,恰恰说明你也是摸金校尉的血统,赖半仙是你祖爷爷没错,但他会阴阳秘术和寻龙点穴的技能也是事实,自古传言,懂阴阳者多为摸金校尉之后裔也,今日验证了,我以后可以清闲喽。”
我说啥意思?这枚金龙山鬼钱是你老的?我戴上了,你老以后怎么办?如此大礼我可收不起啊——赶紧弄下来,我没有它照样寻龙点穴。
海爷摆摆手说:“戴着吧,先解除金钱豹保命再说别的。”
我和田七、大牛一起跪拜了祖师爷,金龙山鬼钱是倒斗世家的摸金符,出门做活时佩戴,完活回家就藏起来,至于为何入肉生肌,我想这是秘密吧,千年神物皆通人性,更何况还是一脉相承?
慈禧太后的玉如意,幻魔血钻,京宝斋,金钱豹诅咒,金龙山鬼钱的摸金校尉……这一切仿佛在梦中,而我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一名摸金校尉的后裔,看看满心欢喜的海爷,看看激动万分的田七,再看看嘿嘿傻笑的大牛,我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该庆幸还是该喊着倒霉。
仨人背负着行囊,踏上了远去青海的火车,火车上碰头的两位是考古队员,一个四十岁模样,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小伙子,廋高个,脸上一脸的稚气。简单交谈中得知,王教授是田教授的助理,此行带着实习学生小李出来历练,按照他的意思这叫什么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说大家都是圈内专业人士,金科玉律的规矩我就不再赘言,总之就一条,遇到事一起商量,不允许单独行动,更不允许擅作主张。
王教授再三保证说,出门前田教授有所交待,一切听从你的安排。文成公主墓葬是考古史上的遗憾,我们几代人的努力发现都功败垂成,如果此行能有所发现,我这一辈子都值了。
实习生小李是典型的书呆子做派,长得文文弱弱,很难跟危险又劳累的考古行业联系在一起。王教授跟我谈话的时候,他基本是执笔狂书的一种态度,恨不得在厚厚的笔记本上写下万千世界,我觉得这个同龄人挺有意思的,至少比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强多了。或许有所察觉,小李停止忙忙活活地书写,赧然说道:“赖天宁老师让你见笑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十多年的习惯一时改变不了,但我保证不泄露大家的隐私,材料纯属笔记范畴,备查备用。”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比他大不了多少,他竟然一口喊我老师,那态度堪比岂止是无比敬仰,哎呀去,这股子孔夫子的酸味太浓烈了。
田七也被逗乐了,憋着嘴,酸味十足地有样学样说,竖子可教也!正所谓他人‘曲不离口’,你谓之‘笔不离手’,活到老学到老呀,三好学生的好习惯呀,你尽管忙活码子落金砖吧,我们不是明星,哪来的隐私可泄露的?
小李一脸的窘迫,我们几个却是自娱自乐,相互学说逗唱,竟然其乐融融。他慢慢地跟我们熟悉了,倒是也能讲几句笑话,只不过有板有眼说得很认真罢了。
窗外不再是令人乏味的灰色城市的建筑,取而代之的是田野、高山、河流、树林……连绵起伏的大山啊,流淌不息的江河呀,还有那不知道是福是祸的墓葬探险,一切都是未知之数。我暗自心酸不已,文成公主你到底在哪里?找到你不是为了打扰你的安宁,而是为了破除金钱豹咒语,解救三条认命,希望你保佑我们一路顺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