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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安氏之死

作品:《 御妹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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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还蒙蒙亮,萧妍曦面色沉重的往主院走去,昨天问太医方子的时候询问了下母亲大人的情况,结果……萧妍曦的手掌掐的红紫,眼里闪过一丝悲伤,母亲可能就是这两天了……

突然见一个人颠颠撞撞的跑了过来,萧妍曦心里暗道不好,连忙跑去,“邱妈妈,怎么了?”

邱妈妈抹了眼角的泪水,擦了擦鼻涕,哭喊着道:“大小姐……夫人她……夫人她快不行了。”

“去,快去请老夫人,白玉你去请府中大夫。”说完,萧妍曦便疾步跑了过去。“母亲……”

白玉立马跑去外院,没有注意到后面的邱妈妈,邱妈妈见她们跑了以后,从衣服里又掏出一个洋葱瓣,往自己眼睛上涂了会,不一会儿,那双眼睛就变得通红,她眨了眨眼睛,终于把泪水流了出来,然后急匆匆的跑去了福安院。

到了门口,萧妍曦缓了缓气,压下心中的悲伤,走了进去,看着床上的面色雪白且气出多进少的萧夫人,面上一股悲怆,她走到床前,跪了下去,握住了萧夫人的手,还有一点点温热,萧夫人眼睛白白的看着床顶,丝毫没有感觉,萧妍曦拿着手赶紧捂热,“母亲……母亲,你回答下孩儿啊,母亲。”

过了一会,门口嘈杂了起来。

“孩子,孩子啊!”萧老夫人被周妈妈扶着走了过来,看了下安氏,心中已是明了,她坐在安氏的旁边,老泪纵横。“我的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萧妍曦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扑到萧老夫人的怀里,放声大哭,是她自以为是了,以为这次回来会有什么不同,以为自己是上天照顾的人,可能会仁慈些,但是自己没有想到,该走的还是会走,怎么也留不住。

萧老夫人伸出手紧紧的抱住萧妍曦,祖孙俩抱头大哭,后面赶过来的二房李氏见着这情况便晓得她这大嫂可能真到最后了,看着老夫人那般伤心,估计也管不了后事了,心中一凛,赶紧吩咐随身丫环去叫执事的几位主管。

萧妍慧跪在地上,和着几位姐妹,她脑袋朝下,拿着手帕使劲的擦着脸上的泪水,面上尽是悲伤,其他几位的情况也大多如此,屋子里一下变得哭声不断。

“小姐,大夫来了。”白玉气喘吁吁的扯着一位银须老者,因为着急就没顾着礼节了,赶紧将这大夫带到前面去,“小姐,大夫过来了。”

萧妍曦赶紧起身移位,用袖子擦擦眼泪,大夫打开药箱拿出一块白布垫在安氏的手下,将手放在脉搏处,半晌,大夫的眉头皱的厉害,然后放下。

萧妍曦着急问道:“大夫,我母亲如何了?”

大夫摇摇头,拿出纸墨,道:“大夫人已经到极限了,老身没有法子了,但是,还是能把这夫人的最后一口气给吊起来。”意思是让她们好好道个别。

萧家主院中,萧妍曦喂过药后,安氏的眼珠子开始清明起来,片刻后,她挣扎坐了起来,但是全身没有力气又软了过去,萧妍曦靠在她身后抱住她,“母亲,你可想说些什么?”

安氏扯出笑容,看到地上跪着的一堆庶子庶女,便已知自己快到尽头了,可是啊,她还有好多放不下的东西,她的两个女儿,她的娘家,她的妹妹,还有好多好多东西,可是……还是得装作不在乎。“没事,不用担心。”

“老夫人,媳妇有一事求你。”

老夫人靠近,握住安氏的手,上面没有一丝肉,都是皮包骨,心里那个心疼啊!“你说,你说。”

“待我死后,还望老夫人多多照顾她们,若是不如意,尽可都带去江南老宅,至于那个人,老夫人,你就别管了,随他愿吧!”

“你放心,那个女人我绝对不会让她进门的。”萧老夫人保证道。

安氏含泪点头,她这一生什么都拥有过,如今,都要失去了,呵呵,造化弄人啊,只愿……安氏抬头看着头顶,留下一串泪水,萧珂,我这辈子算是完完全全折在你手上了,从遇见到如今自己死都是惦记着你,呵呵,而你多情浪子,罢了,此次离去你我再也不能相见,只愿你日后能对我们的两个女儿好些,多照料些,就罢了,迷迷糊糊中,安氏似乎看到了门口处有人招手,在叫她,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句,然后停在半空的手坠了下来。

只见房内传来一声哀嚎,“母亲!”

萧妍曦从床下下来,跪在地上,眼底的泪水打湿她的衣袖,萧老夫人颤抖起身,原本以为好生将养着可以活到自己死去,谁知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抬起手,看着地上的儿孙们,突然觉得头晕,萧妍曦立马扶住了,众人大惊立马上来帮忙,萧妍曦大喊:“快去请大夫!”

晚间,萧妍曦早已换上了白衣素镐,走在走廊下,府内都已换上了丧衣,白灯笼,因母亲是一品夫人,所以一切都得按礼制来办不得半点疏忽,白玉跟在身后,两人往福安院走去,刚刚周妈妈派人来说老夫人醒了,所以立即赶了过来,刚入院门,门口的丫环便已进去通报,“大小姐来了,老夫人,大小姐来了。”

周妈妈赶紧掀开门帘,“大小姐,你安慰安慰下老夫人啊!”

萧妍曦抹抹眼泪,小跑冲到萧老夫人的床边,“老夫人。”

两祖孙抱头大哭,又哭了一会,萧老夫人止住了哭声,细声安慰萧妍曦,“曦儿啊,没事没事,你还有祖母呢,祖母还在你身边,别哭了,你母亲若是看着你这般不知心疼怎样了,来,别哭了,赶紧拿来热毛巾,给她敷敷,看看这小眼睛哭成什么样了,若是再哭下去的明天都不能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