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长女归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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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城门口熙熙攘攘,远处而来的人经过城门口守卫的层层查看才能进去,出去的人则是另外一条道,基本上畅通无阻。此时,正午,地面上的青砖还是湿的,那城墙上的黑色瓦硕上还有积雪,几辆马车缓缓驶来,只见一个城门守卫认出了萧家的族徽,赶紧命人让开了道路,四辆马车,去时四辆,回时依旧。
京城大道上人海潮潮,四辆马车排列整齐的进京,大多数人回头望去,认出了是他们敬重的萧相萧家的马车,纷纷让开了道路,萧妍曦被这繁华的吵闹声闹得有些心烦,便打开遮严实的车窗的一条小缝,从里面望出去,街头上的小贩吆喝着,卖艺的人耍着杂技,偶尔一片火光从一群人的中间冒出,然后人群退后,露出一个坦胸露背的汉子,手里拎着一坛烈酒。
觉得看累了,萧妍曦便放下帘幕,二夫人眼里含着笑意看着她,“多年没回来,都有些陌生了吧!不过,婶母要告诉你个坏消息,庵堂里的那位回来了,还升了主母。”
萧妍曦看着二夫人,“婶母,这是何时的事啊?”
二夫人面色忧忡,“在老夫人回来之前,相爷就把她接了回来,立了主母,当时老夫人刚刚回来,不能立即扫了相爷的面子,所以这事就定下来了,过了一段时间,也挑不出什么坏处,老夫人便只能让她继续坐在那个位子,这事,你可别跟老夫人生出嫌隙,她也是不知情的。”
萧妍曦放下帘子,正色,是陌生了,只不过陌生的不是这街道,而且那个她住的地方,原本以为她那个姨母能帮她压住,天算不如人算,终是功亏一篑,但是,萧妍曦眯了眯眼睛,就算这样也不碍什么事,大局还在掌握之中。
丞相府位于靠近京都的一隅,那里住着大多数都是位高权重的人,一般寻常百姓是进不去的,相府在这里占地最小,因为其余的钱财都在江南的那座府邸里了,皇帝见其简陋,后来吩咐人扩建,所以,如今也是不大不小。
下了马车,穿过无数行廊,走廊上偶尔摆着一些珍贵的花草,萧妍曦打量着这三年未见的家,整体上没有什么变化,可细致上,却不同了,原先园子里的母亲喜欢的菊花此刻变成了满绿的兰花,还有檐上的自己和妹妹一起挂的那串宫铃早已不知踪影,地面上的那些有裂缝的青砖此时此刻已完整。
二夫人拉着萧妍曦的手,往主院走去,女儿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要拜见父母、长辈,而二房的自己也在她身边,所以只需要拜见那个继母即可,说起大房后面的这位夫人上官盈儿,二夫人眉微皱,人,很漂亮,做事也中肯,只不过在一些事情上太过于斤斤计较,这种性子实在让人不喜。“不用紧张。”二夫人安慰道。
萧妍曦感受到二夫人身上传来的暖意,渐渐心安,点了点头。“二婶,放心,曦儿可不是那个黄毛丫头了。”
萧府,萧妍雪正在花园里散步,她远远的瞧见了萧妍曦。
萧妍曦的经过两年的发育身量颇高,一件紫罗色的苏绣月华锦裳,上面用金线绣着几朵雪梅,腰间被紫金带盈盈一束,唇红齿白,眉若弯月,如墨的长发用一只紫玉镂金簪挽上,发间点点碎水晶,那窈窕的身姿被一件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罩住,越发显得高挑,萧妍雪心惊,原以为自家姐姐是个美人了,谁知,这几年不见的大姐容貌更甚,不过,萧妍雪渐渐舒心,再美的女子也是有主了。
萧妍雪心中还是有些嫉妒,这才多久,不过才一月有余,这大姐姐便长成这样以后可还怎么追的上,可是她没想,只是在江南的时候,萧妍曦未施粉黛,穿着也是随意了些,哪里有现在这么端重,想着,萧妍雪恨恨的离开了,回到自己的院子。
进到屋子,萧妍曦打量着主座上的那个女人,二夫人坐到一边,萧妍曦行礼,“拜见母亲。”
柳盈盈起身扶起萧妍曦,对着二夫人道:“瞧,这模样标致的!”还牵过萧妍曦的手仔细的瞧。
“多谢母亲。”萧妍曦不留痕迹的把手从柳盈盈抽过。
柳盈盈笑了笑,并没有尴尬,而是叫身边的丫环拿了东西过来,“这是母亲给你的见面礼,是一个鎏金琥珀项圈,和一对兰花簪子,之前老夫人回来的时候命人给你盘库房,母亲看了看单子,项链耳环什么的都有,但是这项圈倒是没瞧见,便命人给你打造了一副,你看,喜欢不?”
萧妍曦接过,做工的确精细,上面雕刻了云纹,与琥珀甚是相配,她放回了托盘里,弯腰行礼,“多谢母亲,曦儿甚是喜欢,劳烦母亲费心了了。”
“不劳烦不劳烦!”柳盈盈不再问这事,摸着指甲上的红色的豆蔻,坐回了主座,眼神温和的看着萧妍曦,“三年不见,想必除了这次回老宅的三位妹妹见过,其他两位妹妹还未见过吧!”
“李妈妈!去把那两位小姐叫过来,说她们大姐回来了!”
一位灰衣银发的老妪走了出来,“是,夫人。”
萧妍曦坐在下座,几个丫鬟上前倒茶,屋里一片安静,二夫人思量着,道:“曦儿,苏嬷嬷呢?”
萧妍曦放下茶杯,用手帕轻轻擦拭了嘴唇,道:“我让她先去盘点行李了。”
柳盈盈笑道:“母亲估摸着,是你的嫁妆吧!”
“也是,大姐姐的东西连我都看花了眼了,等大姐姐住好以后,我定要向大姐姐讨要几份。”萧妍灵杏眼微睁,婴儿肥的小脸到让人瞧出几分可爱。
“你这丫头,见到什么新奇便喜欢哪样!”柳盈盈意有所指的道,“如今见你大姐姐有好玩的,就去你大姐姐那里去拿,觉得母亲的好看便到母亲这里,还害不害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