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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光绚丽异常。如带似练，纵横交错。

光茫笼罩下，斯巴蜿蜒前行。在它生满黑得锃亮鳞甲的背部，伫立着两个穿着狰狞铠甲的人影。正是雾晓和许止笑。

这一路上，在雾晓他们身边时不时有一只叫不出名字的异虫像一列火车掠过。它们体形极长，短的都有数十米，长则有上百米，呈管状，腹部陀圆肿胀，让人感觉里面像装满食物似的。速度也极快，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也遇到从巢穴里出来的异虫，像一道扁平的毛毯，体形真是古怪极了，仿佛饿扁似的，但速度也快，转眼就没入身后的通道内。

雾晓注意到它们仿佛对自己视而不见一般的。只是沿着既定的路线，前行，复返，周而复始，极有规律，弥漫出“它们生来只能如此”这样的气息。依他的经验，但凡虫兽如何能克服得了自己的天性？除非，它们在诞生前早已被设定好。它生来自有用途，惟一的一种用途。

它们类似实验室里面的产物？雾晓忽有这样的感觉。

蜂窝状的巢穴越来越迫近。越是让人感觉到其雄伟之处。数千米的高度，直径也有上千米，悬而不坠。那些异虫如舟楫，在来往穿梭不休，无声无息中，自有一番热闹。

雾晓和许止笑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看到忧色。

从这一路上所看，异虫这个群体显然分工极为明确，有些专司战斗，有些专司后勤补急，无论那种都是极为专注和数量庞大。一旦给之养成气候，估计便是蝗蝗滔天之景了。

许止笑看了灯塔运行日志的关系，对这些反而更深一层理解。据日志上面所记录，异虫不过是在数月前抵达这里。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不仅发展出数量庞大的族群，而且几乎挖空这里，还在地幔深处建立起如此雄伟之景。这种效率实教人难以置信。

许止笑忽感到自己肩膀给人碰一下，从沉思中回个神来，看到雾晓在示意，原来是准备停靠了。

眼前是巢穴的一处六角形孔洞。在外围设置了一个类似星港里的停泊码头，呈半圆形扇区，有数百平方米左右，左右皆设有一簇焰火，幽蓝色的火苗在幽幽燃着。

似乎自行感应到斯巴到来，幽蓝色的火苗忽地窜起半人高。半圆形的码头里面浮现一道幽蓝色光线，从里面一行一行地扫描出来。

这大概是某种识别机制。

雾晓望着许止笑，意思分明是说接下来怎么办？

许止笑不敢贸然开口说话，因为难保脚下的斯巴听了不会起其它反应，引起变故便麻烦大了。他只好勉强打个手势，意思是别轻举妄动，静观其变。

这是这道扫描光线临身，许止笑不知道雾晓是否看懂自己的意思，只好强行镇定起来。

恍如一阵轻微电流掠过，引起他脖子汗毛竖起，倒也相安无事。许止笑心里不由落下一口气。

光线依次扫描过后，码头左右那两簇火苗忽地变成绿色，如风吹拂，在摇曳着。与码头相连的六角形孔洞蓦然闪起格子状的光茫，一闪即逝。

斯巴油然游向过去，在洞口前伏低身子。

雾晓一跃而下。

许止笑下去前，忽地抬头望一眼。上面浮游着众多体形庞大的异虫，降下长长的阴影。那里有很多毯虫在孔洞里进进出出。

他又回望来处，那里尽头是一堵山墙，山墙上密密麻麻皆是通道，如无数双眼睛。有异虫跃出来，也有跃进去。

许止笑缓步走了下去。

斯巴尾部摆动，便往上游去。

这种驾轻就熟的样子，分明是不止一次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