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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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月明星稀。
皎洁的月光自九天之上而来,倾洒在那一条河流上,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中凝聚成一轮明月倒影。
河水两岸,垂有两排杨柳依依的柳树,妖娆的柳叶被萧瑟晚风轻轻拂动。
水面上,身着一袭红衣的女子手持长剑,玉足点在微凉的河面上,踏水而行,身影向远方掠去,在河面上留下阵阵涟漪。
突然,一道凄凉而悲怆的歌声从红衣女子背后响起,刺破黑夜的宁静,继而划破长空。
红衣女子的身影下意识顿了顿,微微皱起眉头,回眸望去。
长桥上,身着一袭白衣的身影沐浴在皎洁月光下,目送着那道红衣身影远去的同时,放声高歌。
两道视线再次隔空相视。
然而视线中却尽是一片黑暗。
红衣女子回过头来,不屑冷哼一声,想来只是个无用书生无病呻吟罢。随即她继续向远方掠去,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留下一位心中翻江倒海的白衣公子。
这个世界上当真有飞檐走壁、踏水而行的轻功啊?!
姜北站在长桥上,耳边聆听着潺潺的流水声,神采飞扬,激动不已。
正当姜北愣神之际,月光下,身着长裙的苏晴竹缓缓走上长桥,幕离下的美眸中水雾流转,柔声开口唤道:“公子?”
姜北悄然回过神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头戴幕离的身影映入眼帘,之后伴随一道熟悉的银铃声飘荡,身着长裙的佳人向他款款走来。
当姜北看到那位身着长裙头戴幕离的女子后,一开始还以为是出现了幻觉,毕竟在他预料中苏姑娘现在应该还身处客栈中,早早入睡了。而当耳边听到那道熟悉的银铃声越来越清晰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面前这位女子的确是苏晴竹本人无疑,随后姜北皱起眉头,声音中有些沙哑的开口唤道:“苏姑娘?”
身着一袭粉裙的苏晴竹默不作声,只是径直走姜北身前。
“苏姑娘?天色不早了,尽快回客栈休息吧。”姜北见苏晴竹迟迟闭口不言,心中有些莫名其妙,随后试探着开口劝道。
当姜北话语落下,苏晴竹低着头,支支吾吾的,仿佛有些难言之隐般。
“苏姑娘?你、你怎么了?莫非是那客栈中人见你是一弱女子便欺负你不成?岂有此理!小生这就去……”
不等姜北把话说完,只见那身着长裙的佳人猛然掀开幕离,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奋不顾身向那白衣公子扑去。
姜北只感觉一阵香风迎面袭来,紧接着便被苏晴竹紧紧抱住。
美人入怀,姜北瞳孔紧缩,并没有兴奋的手舞足蹈,猝不及防之下,有些手足无措。
苏晴竹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姜北方才所放声高歌的那两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两句词其中的悲怆与决绝之意足以使她动容。
不曾想,公子是真的为她着想,念她是一位女子,而客栈仅剩下一间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她的清誉有害,故而宁愿在“风萧萧兮易水寒”之处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是何等的胸襟与胸怀?而她苏晴竹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刻意去用那些寒心的话语去试探公子……
长桥上,苏晴竹声音中略显沙哑,磕磕绊绊道:“奴家回客栈后,那公子怎么办?”
姜北回想起以前因为喝多了酒导致无家可归露宿街头的日子,苦笑着开口道:“苏姑娘安心住客栈便是,小生以前露宿街头惯了……”
苏情竹沉默不语,只是抱着姜北的双手更加用力了几分。
姜北轻咳两声,壮着胆子伸出手,搂住苏情竹的柔弱腰肢,鼻间弥漫着淡淡的馨香。
长桥上,两道身影相拥。
像是拥抱着整个世界。
……
姑苏城,城东。
一座气派威武的衙门前,数十位身着夜行衣、训练有素的捕快汇聚在此地,在黑暗中一同竖起耳朵,静候着坐在石台上那位黑衣男子的命令。
人群中,捕快们交头接耳的小声窃窃私语着,大多是对那位黑衣男子的身份与今晚的神秘任务感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