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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木一下子将春儿拉到身后，好像山林中的斑鸡一样展开了野刺，气势汹汹的问：“你是谁？”

“爷爷。”鹰钩鼻老人一点也不客气的马上占便宜，“你就是拉木？”

拉木看着这鹰钩鼻老人，一时半间，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阿爹跟这老人很像，一看就知道两者的关系。只是阿爹的鼻子没这么勾，脸没这么瘦罢了。

愈明白这点，拉木就愈看这爹的爹不爽：一上山寨就跟阿娘吵架，想必此人不怎样。

拉木见身后的春儿一脸的雀跃好奇，钻出小脑袋一番打量，就更怒了：“你来山寨想干什么？”

“快走吧，我们不喜欢外人！”拉木的身上已不自觉带了几分阿爹的威势。

爹的爹笑了：“真是小孩子脾气，一见面就火烧火燎的。”

拉木看着爹的爹的身后黑压压的人，当下就吸了口冷气：这些人都是什么时候进山寨的？

不会是董爷爷让他们进来的吧？

也只会是董爷爷让他们进来的。否则牛角早已响起。

山寨三面皆是入云的高峰，山寨的男人在远一些的山林里还密密布下陷阱，以保障妇孺老少的安全。能出入的只有山寨寨门，几条圆木连着对面空荡荡的悬崖，过去就有一条小路，据说通往山下。

山寨，是典型的易守难攻之地。

这么说来，这批人进来，是得到族长的同意了。

爹的爹对横在春儿前面的他看了良久，脸上慢慢浮出无奈，鹰钩鼻耸动了几下，对他说：“拉木，自家妹妹不见得就是亲妹妹，不信你回家问问你阿娘去。”

“你闭嘴！”拉木恼火到了极点，要不是碍着此人跟阿爹的关系，他马上就想动手，“明明就是我的亲妹妹。你敢再胡说八道，我不管你是谁，都要赶你出山寨！”

爹的爹有一双很锋利的眼，当下见状，笑了：“当然，她是你妹妹。你不用急。”

这话是什么意思？拉木很敏感的感觉到了。

拉木心中气恼，瞪大了眼，四下扫视，见众人只围着石臼，并不怎样在意爹的爹的话，心中便是来气：装什么装！这么一批人，会没看见？

可小照他们只是自顾自的说话，硬是瞎了眼。

“我很喜欢这里，”爹的爹明显有些伤感，“你们住在这里也好，是一个安稳的地方。”

拉木哪里顾得上他的话，他环视四周，想找一些帮手，赶走这些突然而至的外人。

大街上空荡荡的，望上去很寂寥：本来雪季的山寨，是完全不同于其他季节。街道很热闹，女人都很妖娆。街上常有互相搀扶着的一对对喝醉了的男女，或许是夫妻，或许是扶错了的。

扶错了，就会有婆娘杀上门去，挠对方个满脸花。几天后，婆娘们又说说笑笑，好似什么事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