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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占卜吗？”沙哑干枯的声音在李维耳边回荡，他一愣，仔细看了一眼身前的老妇人，矮小的身体笼罩在灰蓝色的罩裙中，眼瞳完全是一片灰白，树枝一样的双手捧着个灰乎乎的水晶球。

老妇人身子弯曲的厉害，还带了个土褐色的巨大尖顶绒帽，李维看不清她的面孔，但那双灰白色的瞳孔让他有些不舒服。

“先生，占卜一次只要五便士”老妇人声音越发的沙哑，“先生您行行好，我这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连口水都没舍得喝过。”

李维看着眼前这个老妇人，伸手摸摸了自己的口袋，那里面除了一片水晶做的镜片之外，还有几个硬币，沉甸甸的在口袋里坠着。

这是芬妮怕他出门没钱，特地放的皇家玫瑰。

一枚便价值磅的帝国金币，刚才李维在酒店随便买了一些点心就用掉了一个。

“怎么占卜”李维摸出一枚金币攥在手心，心想就当做善事，这老妇人算她今天运气好，遇见了微服私访的地狱之主。

“先生，我可以看见您一年后的凶吉”老妇人声音还是那样沙哑，“只要您将手放在这个水晶球上，然后告诉我您看见了什么。”

“我便可以为您占卜了。”

“好”李维不假思索的伸出左手，但当他瞥见手指上的戒指，犹豫了一下，又换成了右手放在了灰乎乎的水晶球上。

可凉凉的水晶球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您闭上眼睛放松，什么也别想，默数七下再睁开眼睛。”老妇人似乎知道李维在想什么，瞪着灰白的眼睛看着水晶球，“那时候这里便会有影像，您将它告诉我。”

这么神奇？李维有些不相信，但还是按照老妇人所言，闭上眼睛，默数了七下，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往水晶球里看去，令他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那灰乎乎的水晶球在逐渐变为清澈，李维仔细盯着老妇人手中的水晶球，原来那灰色是球内的烟雾，现在开始逐渐的向内汇集，整个水晶球开始显得晶莹透彻。

老妇人没有声音，似乎知道水晶球里的变化，只是静静托着水晶球，等待着李维。

灰色的烟雾无声翻腾着，汇聚着，李维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一小团灰雾逐渐缓了下来，开始凝结成某种形象，像个动物？李维看着那团灰雾慢慢出了四肢和身躯。

灰雾蠕动着，从小小的身躯上出了脑袋和一对短角，接着是个短短的尾巴，是只山羊？李维看着水晶球里的山羊，这只小山羊开始在里面缓缓向李维走来。

“是什么？先生”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太太，是只山羊。”

“先生，你能告诉我，山羊是什么颜色吗？”老妇人的手托着水晶球这么时间，却丝毫没有颤抖，“什么颜色的山羊？”

“灰”李维刚准备说出山羊的颜色，水晶球里的那只灰雾凝聚成的小山羊，忽的一下变为黑色，两点细微的蓝色在脑袋上同时亮起，一动不动，似乎在打量着水晶球外的李维。

“对不起，太太，刚才好像是灰色，现在变成了一只黑色的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