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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个叫容佳的女人拿着深紫色的邀请卡，邀请陆星河去殡仪馆，语气淡然到就像在说“放学别走，天台见”一样稀松平常。

陆星河接过邀请卡，侧了侧脸，故意把耳朵朝向她。

“容小姐，我耳朵不太灵光，你再说一遍？”

容佳伸手与陆星河握了握，礼貌道：“我是筑梦系统研发公司的销售部经理，特来邀请你帮我们测评刚面世不久的【电影人生系统】。这款系统是现在市面上最有艺术感的系统了，它可以把人的一生合成一部动画电影。”

陆星河知道了对方的来意，可还不明白这跟殡仪馆有什么关系。他打开邀请卡，好险，不是殡仪馆本身发出的，而是筑梦公司发的，地点在月山殡仪馆而已。

他请容佳坐下，小柠端来一杯摩卡。

容佳看上去有三十六七的模样，经验丰富的她在推荐自己公司的产品时，比之前那个技术宅李俊游刃有余得多。

容佳看陆星河现在不像一开始那样一脸茫然，便知道他已经猜到了这款系统的大概情况。

“不知该怎么称呼你，陆同学？陆老板？陆大师？”她巧笑嫣然，然后抿了一口摩卡，“嗯，很醇厚的巧克力味。”

“称呼什么的就随你吧。”

“好，那我称你为陆老板吧。”容佳放下杯子，“既然是老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谈一笔生意？”

陆星河生来聪明，再加上像容佳这样抱着目的来的人也不算少了，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你打算开什么价钱？”他索性开门见山。

许多研发公司的人来找陆星河做测评，实际都是想来做推广的。他们就像化妆品商家赞助直播网红那样，也想给他一笔钱，让他为系统说好话，就是变相的广告。

容佳一看陆星河开口提钱，觉得事情好办了，于是伸出一只白嫩的手，张开手掌：“五万你看合适吗？”

陆星河“呵”一声，把地上的团子抱起来放在了腿上。

容佳微微笑，见惯人事的她宠辱不惊，又问陆星河：“那陆老板认为多少合适呢？毕竟不是拍广告，也不是代言，就只是想请你帮忙宣传一下。而且你应该也猜到【电影人生系统】的用法了吧？”

“专程到殡仪馆去使用的系统，大概是要对死者使用的吧？将人的一生经过提炼整合，自动合成一部动画电影，留给死者的家属，确实很有安慰和纪念意义。”

“不愧是陆老板，说的八九不离十。”

“人生数据怎么采集？”

“悼词是一个主要方面，当然系统使用者也可以自己收集数据。”

陆星河捏着团子的大耳朵，被团子回头啃了一口。他拍了拍团子的屁股，说道：“系统是个好系统，不过五万就想让我说好话吗？”

“十万，这是我能从公司争取到的最大额度了。”

陆星河想了想，坦诚道：“十万可以的，我同意测评。”

可就在容佳准备与他详细说明情况时，他又笑道：“不过呢，这是我测评系统的费用。至于结果，实事求是。”

容佳的笑容僵在脸上：“那我们支付这笔钱的意义在哪里？”

陆星河眨眨眼：“对啊，为什么要做没有意义的事呢？”

容佳被呛了一下，却又不好反驳。他们所指的“意义”根本就是两件事。

她觉得难办得很，一直听同行说陆星河根本不把报酬放在眼里，如今亲自来打交道，才算真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