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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老地方其实指的是一间小杂货间，毕竟周记菜馆本就不大，一个大厅只有6张小桌，外加4个单间，经常客满的情况下，周海就清扫出了杂货间安了一张小桌，通常只安排相熟的食客。

在“老地方”吃饭，环境就不必奢求了，除了中间一张桌子四周都是备用的桌椅板凳，能感觉到宾至如归才怪。

但这里胜在安静，而且一律只要菜金的八折，算是对食客一点点补偿。

方氏父子都算周记菜馆老熟人了，不用周海太过照顾，所以方辰干脆自己从柜台处拿了一提6瓶啤酒进了“老地方”先收拾一番。

方德福则跟周海还在门口处，美滋滋地吸着烟聊着天。

“咦？怎么桌上还有一副眼镜，这肯定是前一个客人落下的。话说这粗心大意的程度跟我爸有得一拼了。”方辰拿着一副无框眼镜暗道。

这幅无框眼镜乍看有了一定年头了，不仅仅是指款式居然是民国时期的椭圆形镜框，而且镜架处磨损的厉害，镜腿挂在耳朵的地方也由黑色磨出了浅绿色。镜面不像是树脂或玻璃做的，平滑光洁，摸上去颇有质感。

整副眼镜重量倒是不轻，镜腿应该是金属铜的，对于这幅不土不洋，稀奇古怪的眼镜方辰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不是自己的东西，费那脑筋干嘛？

“海叔，这儿怎么有副眼镜啊，是不是谁落下的？”方辰也是好玩，说着就戴上眼镜冲方德福笑道：“老方，看我像民国知识分子不？”

这一戴不要紧，着实把方辰吓了一大跳，一排文字和数字像是印在脑海中一般显现出来。

“检索虹膜，符合要求！超级主教练系统已绑定。观察目标姓名：方德福。年龄：48。攻击：2。防守：4。体能：4。士气：丧气。适合位置：攻击左前卫。综合战力：24。评语：毫无亮点。当你需要球员的时候，宁可你自己上场也别用他，切记！”

这是神马情况？是眼镜的作用？我擦，我是要分分钟成神的节奏啊……

方辰作为从小到大的校霸也算经历过风雨，不过最感谢的还是看过巨多的起点文。况且连储备着老爷爷的戒指都像大白菜一样谁都能捡到，一副眼镜又算什么。一念及此，刚刚那股劲头冷静了下来。

当视角转向周海，立马换了一组数据。“观察目标姓名：周海。年龄：38。攻击：6。防守：6。体能：6。士气：较好。适合位置：守门员。综合战力：21。评语：毫无亮点。当你需要球员的时候，宁可你自己上场也别用他，切记！”

我去！这简直是一个赤果果的足球球探啊，不过效果有待考证……

老爸适合边前卫是因为他年轻时曾参加过一段龙城青训营，当时位置就是边前卫。海叔大概是因为整天拿锅颠勺，手比较稳吧……

士气么，老爸刚刚失业当然丧气，而海叔生意火爆肯定高兴啊。那这些能力数值跟潜力评价满值又是多少，估计得以后找机会才能试验了……

“儿子，你怎么了，愣了半天？赶紧给老子先把啤酒倒上。”方德福见方辰傻愣愣地站了半天，顿时恼火。

周海也是很奇怪，挠头道：“这事蹊跷，你们来之前没有熟客在这吃饭。早上我搬桌子时也没见眼镜啊。”

“海叔，这款眼镜我很喜欢。要不我先戴着，要是有谁问您要，您就给我打电话。”方辰小心思还是动了动，毕竟这副眼镜太过于神奇。

“哪的话，我老海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一般客人离开之前我都看看他们有没有丢下什么东西，这眼镜肯定不是客人的。你喜欢就送你吧。”

“谢谢海叔！”方辰笑道。对他一个十足的球迷来说，这消息足够抵消方德福失业的坏消息了。

父子俩一入座，翠花就知情知趣地先上了一盘老醋花生作佐酒菜。

方德福夹了一粒花生米，又一口嘬了满杯啤酒，长舒一口气，“这天气热得邪性，喝点酒真特么爽。要不要？”

方辰一心摆弄眼镜，哪有心思搭理他，心不在焉道：“就这菊花啤酒，我喝一箱也就是开开胃吧。”

“又吹上了，”方德福刚要讽刺两句突然手机响了，“老爸接电话，求求你了老爸，接个电话吧。”

方辰一哆嗦，道：“咱能不能不这么无聊，这破铃声让别人听见不得打死你啊。”

方德福嘿嘿一笑，一看来点显示：冯远明。眼珠一转就顿时明白了，拿起手机接通道：“老冯啊，找你大哥啥事？什么，跟你去经营你那破俱乐部？别瞎咧咧了，天还没黑呢你就说梦话了。”

“不去不去，肯定不去，你那破球队叫龙…什么来着，对！龙翔，听听这破名字，电视剧里活不过三集。再说了，混资格赛有两个年头了吧，还没杀进丁级联赛你丫居然敢邀请我去，谁给你这么大的勇气！”

“给我一半股份，你当我三岁小孩糊弄我呢，这破俱乐部顶天估值也就20万吧，我家方辰的积蓄都比这多…吆喝，真不能小瞧你，已经到21万了，你牛X大发了，请收下我的膝盖，冯老英雄！”

“一起创造梦想，呃，饶了这么大弯终于说点我感兴趣的了，这事容我考虑考虑，明儿给你回电话吧。就这样吧，龙城刘勋坐我对面给我送行呢，挂了啊！”

方德福收了线，却是一反常态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