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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荷和几只乌鸦七零八落的歪在复杂精美的地毯上，外面灰蓝的水里各种大大小小的水生物游来游去。

女英甩着粗长的蛇尾游到李可身边，她伸手摸了摸李可脖子上戴的项链。

“白苏这些年，是越来越长进了。”

李可心里七上八下的打着鼓，她知道这个自称姨母的女人多半没揣什么好意。但是白苏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说的越来越长进了，是什么意思。

李可四下打量，确定了这个地方连个出口都没有。她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躺在地上的陈清荷，不知道她到底有事没事。

女英似乎看出了李可心中所虑，她向着角落游过去。

“你的朋友没事儿，不过你要是不听话的话，那就说不定有事了。”

李可顺着女英的方向望过去，才发现墙角放着一张装饰精美的床。床脚支着四根长长的立柱，飘逸轻柔的纱帘层层叠叠的撒下来，上面点缀着荧光色的星星。看起来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床，又华丽又温情。跟这个逼仄冷硬的空间格格不入。

女英对着李可招招手：“来。”

李可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顺从的走近装饰华美的公主床。床上层层叠叠的铺着柔软的锦被，锦被里平躺着一个眉眼跟她有七八分像的女孩子。只看这些，也能知道床上的女孩子受到多大的珍视。

这个女孩子的脸她不止一次在青木公寓看见过，是她传说中的生母--娥皇。

只不过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比李可更年轻，像一个十七八的刚刚成年的花季少女。她安静的躺着，嘴角带着一丝恬静的微笑，像是沉浸在一个甜美的梦里。

女英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吗？”

李可摇摇头。

女英用手在睡着的女孩子身上磕了磕。女孩子白嫩的皮肉从女英接触的地方漾出一层波纹来，随后又恢复平静。但是只是这一瞬间，也够李可看清。

女孩子饱满柔和的皮肤都是假象，水一样的波纹下，女孩子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干瘪的蜡质来，有一点像失水过多的死肉。

李可不由自主的把手贴在女孩子的脸上，果然像她想的一样，触感坚硬冰凉。有一种坚硬透明的物质把女孩子完美的包裹起来，这种物质的触感，摸起来如此熟悉，就像--

就像李可脖颈间一直没有摘下来过的吊坠！

李可手里握住冰凉的吊坠，心的念头转过千万。

她心里大概知道了什么，但是又不想承认。

“她这是······”

女英的脸上的表情像是悲痛，又像是无奈。“她死了，自己杀了自己。但是也可以说没有死。她的肉体和灵魂都还完好，但是她一直都不愿意醒过来。”

李可想起大福跟她说过，人的灵魂离体之后很快就会消散。看眼下的情况，床上的女孩子无知无觉，应该是女英和白苏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把娥皇的灵魂压制在自己的身体内。

但是天长日久，灵魂虽然得以保存，但是肉体却逐渐脱水。她们之前对自己不闻不问，现在又突然找上自己，可能娥皇的身体出了什么控制不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