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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罗有些不自在地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她脑后的头发被松松地扎着，两侧却是稍短的碎发，从正面看像是短发的少女一般。所以因为这般长度，伸手去抚时，抚不了多久便要收手了。

收手时，仍不自在着，小声说：“嗯，我一直都会做梦，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制造我的人也不明白其中的奥妙，但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我们便没有深究。”

雪阑点头：“你是用什么来当做力量源头的？”

“灵石。”

“灵石有许多种，或是练出来的，或是天然的。”他望着花罗的眼神里，似有几分钦佩：“你体内的灵石，定是一件来之不易的宝物。不管怎么说，造你的那个人才是最有本事的，若我哪天也能有他那样的技艺，便好了。”

花罗一愣，觉着他的语气里有些轻微的遗憾意味，便琢磨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一番话，想了片时，忽然明白过来，忙说：“对不起，今天的事……”

雪阑却摇头：“没事，其实她早就不在这世上了，只是我们三人都不愿意真的动手，这才拖延到今日。”说着，微微垂下眸子：“早点了结，也是一件好事……或许你不知道，我面对她时，总会想起小时候的种种，童年时我体弱，而父亲大人又忙于管理桃花泽，忙着和前来争夺地盘的妖物们战斗，便是母亲陪着我度过那些病痛日子的。之后……父亲大人终于闲下来了，母亲怀上了娑伽，而我的体质终于也逐渐好转，每天忙着修习各种强身的术法，妖力的锻炼也不能落下，和母亲便没有那么多交流了。”

他说的这些，花罗的确是没办法体会的，她对重寒虽有些感情，却也不是那种亲子之情，若重寒哪天变成了怪物想要伤害她，她一定毫不犹豫出手了，不会这么迟迟无法动手。

雪阑接着说：“后来魔界出现了一头害兽，不知从何而来，有人说是魔界众生所产生的欲念形成了几头害兽，其中由愤怒怨恨凝结而成的，便是这个。这害兽会喷出黑色火焰，在魔界到处肆虐，之后有一位魔姬打算降服它，却被我们桃花泽抢先一步。”

说着，却是很温柔地笑了笑，但这笑容里似有些花罗看不懂的东西。

“因为那时候，害兽正好袭击了我们桃花泽，死伤惨重，其中最严重的便是我母亲，被那害兽的毒液与黑焰污染了身体，当场辞世了，可身体却中了怨恨的毒咒，变成了你看见的那个样子。此事……我不能忍，便追着那害兽直到魔界最北边的地方，用尽全力将它杀了。”

花罗心里一惊，想起了娑伽说过的那些话，原来那时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是因为这个。

雪阑见她神色有异，又安慰道：“所以，如今你让母亲彻底解脱了，我其实还是得跟你道谢的。”

花罗摇摇头：“我分不清这件事我做的是对是错，但……我觉得，你是个比我想的要更加强大的妖。”

雪阑微怔，似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你看起来很文雅温柔，可是……却是个很有能耐的妖。”

说着，忽然有些窘迫。

不知自己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但她看着雪阑那张脸的时候，的确无法联想到他同恶兽厮杀时是个什么样子，这几句话只是有感而发，但这么说出来……似有些不妥。

而雪阑好像并不在乎这个，只是笑了一声：“是么，你这话也曾有人跟我说过的，说我看起来不像是个能打的，但的确让他见识了一番。所以……你这样说，我也有些高兴。”言罢，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其实，我此时过来，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