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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调空灵悠远，暮染闭了闭眼，又睁开，对着面前的人长长打了个酒嗝儿，将满口酒气吐到对方脸上，瞪眼看着眼前人：“你不是说要换个模样，不变书生了？怎么还是这副样子？”

“在下翻了一天话本，实在想不出要变个什么样子，别无他法，只好等着晚上阁主有空了，向阁主讨教一二，到底变成什么样子才能遂阁主所愿？”

暮染眼神迷离，抬头看看当空皓月，“你说仙界的男仙是不是都是些须发皆白的老伯？”

“其实也有些容颜姣好的上神。”容枢不知道她什么用意只得照实答话。

暮染靠在楼梯凭栏上，一拍大腿：“我就说嘛，要不那些美貌的仙子嫁谁呢？”

容枢轻笑：“阁主玩笑了，早在真宰创世划界之时仙界便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众仙众神理应潜心修炼，摒除杂念，来稳固仙根，若遇到有缘人，非要结成道侣，则须两人携手受尽七海之苦，提升修为，重锻元魄，方可结成姻缘。”

暮染双目微闭，嗤笑道：“如此说来，那个什么真宰肯定是个横眉冷眼，孤僻古怪的糟老头，若是通情达意之人怎会立下这种棒打鸳鸯的天规，这千万年来，不知仙界有多少对儿苦命鸳鸯被如此毫无人情可言的天规活活拆散。还好我未登仙界，还有的是机会。”

容枢微微蹙眉，暗自苦笑，“阁主，似乎对真宰有什么误解，真宰立下此条天规，本意是想督促仙界众仙一心修炼晋升修为，少染红尘杂念，何况若无法经受仙界七海的磨砺，恐怕其修炼心志也不甚坚定，遇到这样的道侣也就不值得倾世互许了吧。”

“容枢，你可曾去过仙界？”

容枢扶起跌坐在台阶上的暮染，小心搀着她进门，“我化成鬼不过几十年，能够修成虚萤之鬼全仰仗一位在萤河河边过路的仙人点化，那仙人指点我时，总和我说一些仙界的轶闻，我也是听来的这些话，阁主不要在意。”

“想不到你还是只受仙人点化过的鬼啊，那仙人既肯点化你，便是对你有所期许，你可不要辜负了仙人对你的厚望，平日里少看话本，要多多修炼才是。有机会我传你些正统道法心诀，你只要勤加修炼，不愁以后修不成鬼仙。”

暮染在妆台前刚刚坐定，容枢便殷勤地端来了铜盆服侍她净面洗手，洗漱过后清醒了许多，暮染对着镜子卸去步摇钗环，从镜中瞥了眼正往木施上挂她衣袍的人，对既会抚琴，又能当半个丫鬟用的容枢甚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