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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将军可知道军中医者都是什么来路？”萧玉嘴上说着，目光却唯恐抓不住董建成神情中的分毫变化。这军中人太多，谁都不知道站在自己对面的人，会不会是敌人。

董建成听罢这话，两眉一皱，眼珠转动着琢磨良久，粗犷的声音才响起：“有帝都跟来的，有神农谷的，还有霍扎逃命来的。”

“逃命来？”

“嗯，霍扎那什么节什么会的……”董建成说到这却怎么都想不起来那霍扎人的节日叫什么，顿了顿，大概是在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这才又说了，“他们那时候好像是说，一个姑娘放了他们……”话到了这，董建成好像确认一般地又停了一会，等到那时的情景完全想起来，才看向萧玉继续开口，“这跟郡主没关系吗？”

“董将军，这事和郡主能有什么关系？”

“无忧，不得无礼。”萧玉开口制止无忧，略作思索才又开口问道，“就这么让他们留在军中了？”

“哎，郡主不知道，那会军中正闹时疫，将士们头疼脑热，搞得根本就没法出兵。来的人又正好懂……”

“没盘查过？”

“那些人来的时候正是我当值，三更半夜，看他们身上衣服也破了，还饿成那样，我就……”

“可有上报？”

“郡主，那四五个人医术真挺好的，救了不少人呢！”

萧玉听到这，又看见董建成一副“想当年”志得意满的模样，恨不得把他的脑袋拧下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大战当即居然逃过来的人查都不查就收在军中。

如此想来，月氏子能知道军中事，恐怕就是这几个人了。

无忧虽然不太明白事情有多严重，但她倒是没见过萧玉脸色这么差，只开口向董建成问话：“董将军，到底是四个还是五个？”

“五个，五个。”

“董将军把他们安排在哪了？”

“和其他医者同吃同住。”

“他们在军营里待了多久了？”

“大半年了吧？具体记不大清了。”

“可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吗？”

“除了那天巡查的兄弟知道有人来，应该就没了。”

萧玉听着这几句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只匆匆忙忙地扯了个由头，就连忙转身就要往中军大帐去。

但她刚走了两步就觉得哪里不对当真是一个没脑子的月氏子大张旗鼓地安插眼线，碰上了一个不知死活只想解决时疫的骑兵统领，便是上报请示都有意省略，这事儿放在谁身上恐怕都不切实际。

当时情况绝不是那么简单，萧玉便索性迈开步子往萧逸珉这边来。

“大公子。”

“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萧玉不忙着说话，只是左右看了看。

萧逸珉见了，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一抬手，左右侍奉的小兵自然也都退了出去。

“怎么了？”

“董将军说军医中有从霍扎逃回来的，你知道这件事吗？”

“什么？”

“说在军中大半年了，连你都不知道？”

萧逸珉沉思半晌，想到当时军中时疫，将士们或咳嗽或发热，像是风寒却多日都不见好。神农谷的医者来时，是杨岑去接的。

后来军中虽见过生面孔，但大家都以为是神农谷来的人，从未多想。

“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