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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愣住了，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个人似乎被我吓到了，再三问我要不要改，他说我想写的那个的确从来没有人写过，但是也太狠了，基本上没有人会这样写自己的。”

偷儿老大笑了，说：“我当时就这样说：‘那就这样吧，不改了。’”

“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坚持你所认为正确的东西，一定会有所馈赠的。哪怕是错的，也要错到底，这是我的尊严。”偷儿老大想摸摸他的头，未下意识避开，他一愣，倒也没有坚持。

他抬头看着升起的太阳，突然道：“好怀念活着的时候啊，不过等我赎完罪后，我就重生了。”

“老大，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未看向偷儿老大，茫然不知所措。

偷儿老大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温步尧发现他的脚已经没有着地了，开始漂浮起来。

“没事，你不用管；我去一趟远门，估计以后都见不到你了，你好好活着就好。”

说完，偷儿老大飘向了天空，温步尧看不见他透明的身影，但是也猜到他应该是去兑现自己写下的承诺了。去地狱，恐怕只有他这么愿意。

他看到未惊恐，后知后觉的面庞，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温步尧还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触动偷儿老大让他变成这样一个人。是未对自己哥哥的忠诚，还是未即使被揭穿也要冒着拼死的危险保护自己的哥哥的这份纯真，还是别的什么？他不懂。

当天晚上，未就冲回了自己原先的那栋楼，悄悄潜入了之前去的那一层会议室。他看到了那本无名书，想起偷儿老大提及过这本书，他下意识就拿起来，刚刚打开，那一段奇怪的话语传入脑海，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脖子上就架着一柄冷冰冰的匕首，他闻到一阵熟悉的气息。

是哥哥。

“把书放下。”空的声音在未身后响起，丝毫没有之前的温和。

未抵着刀口，缓慢转过身，正对着空。他很是不解道：“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杀我？”

空没有回答他，命令的口吻道：“把书放下。”

未冷笑着，想要把书毁掉，这个令他哥哥如此紧张的东西，他断然不能留。想着，他的刀口对准无名书狠狠地割下去。

奇怪的是，刀来到书面的时候，书变成了透明的，根本就无法触碰到，可是他明明还拿着书，怎么会碰不到？

只是一瞬间的凝滞，另一柄匕首穿破了他的心脏，未难以置信地看着空，艰难道：“为什么？”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他明明一直很听哥哥的话，明明一直按照他说的话做事情，为什么到头来，还是逃不过利益的摆布？

空皱着眉头，眼底压抑着痛苦道：“这样就能好好保护你了。”

温步尧目瞪口呆，这个哥哥说的是什么话？

虽然在之前的牢房里，别人说的是未吃里扒外，可是他至死都没有背叛过自己的哥哥，温步尧叹了口气，如果真的要一个人死，随便任何事情都是理由，但是无论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抵不上一条人命，更配不上这样的人为他献上头颅。

这个空，太残忍了。

温步尧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未，正对着自己。

“你想说什么？”温步尧看到他欲言又止。

现在他还用着未的感官，能听到未的声音。

“替我，杀了莫空！”

温步尧一愣，莫空，是他的那个哥哥。但是他不解，为什么叫自己，想着，道：“我可是没学过什么武术，怕是他一下子就可以把我给杀了。而且，我凭什么要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