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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愤然的怒吼了一声，顿时又想到了梦中那一张脸，吓的他亡魂皆冒。

“嗯？”

马老哥不是傻子，相反，他很是精明，他看出了张叶的恐惧，那是一种真正的恐惧，做不得假、

“你在哪里看到的？”

马老哥也开始紧张起来，四周打量着，张叶见他信了，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就走。

“在梦里...梦里...我很奇怪，好多年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从...八岁那年开始...十年了...整整十年...”

说着，张叶停下了脚步，马老哥也随着停了下来。

“怎么不跑了？”

他轻轻的推了推张叶，探出了身子。

一堆烧了一半的纸钱，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

马老哥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将张叶拉到了身后，从背上取下了包裹。

“老弟，你不是说从来没错过么，咱们两个最后怎么样了？”

马老哥没有丝毫犹豫，把油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那是一个油灯，上面拴着一根红色的布条，此时灯内并没有灯油。

这油灯很是平常，和以往张叶见过的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这盏油灯里好像没有灯芯。

“你不知道去哪了，我...我死了...”

马老哥一挑眉，“点灯了没？”

“灯？没...没灯。”

“嘿，老子可不想死！你可别骗我啊！”

“没...我没骗...”

张叶此时脑子里满是那一张没有眼睛的脸，他很害怕，害怕那张脸再次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显得有些神志不清。

“抓紧我！”

马老哥一言出口，张叶连忙将手放在了马老哥肩膀上。

那女子感到异动，飞快的转过头来，眼看着，那张脸就要露出来，张叶此时已经停止了呼吸。

马老哥神色大变，手指自眉间一点，再一甩，手中油灯瞬间便亮起了一阵微弱的灯光，正巧将两人罩在其中。

张叶的呼吸忽然顺畅了起来，身上充满了温暖，诧异的伸了伸手，雨水根本就没有落在他手上，而是被灯光阻挡。

“跟着我。”

马老哥的语气听起来很是虚弱，张叶不敢怠慢，连忙跟着他向前走去。路过那女子的时候张叶甚至都不敢睁开眼睛，不过他最终还是看了一眼。

那女子就那样站在那里，两只手放在胸前，脸上是一对如秋水般的眸子。她独自一人站在坟包前，任由风吹雨打，她的眼角有一行水珠流下，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张叶顿时心生怜悯，他自己是个可怜人，所以，他也最是见不的可怜人。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留下来，或许还会把自己赔进去。

他鬼使神差的对着那女子微微笑了一下，虽然笑容很僵硬。

那女子浑身颤抖了一下，微微侧首向张叶看了过去，嘴角似乎出现了一丝微笑？

张叶不知道，微弱的灯光照不了那么远，混杂着雨水，他的视力也没有那么好，可以看到女人脸上的表情。

只是他依稀看到，那黑衣女子动了，向他走了两步，然后消失不见。

“走，回店。”

张叶此时对马老哥是言听计从，让他往东绝不敢往西一步，实在是吓破了胆！听到马老哥说话，连忙跟着他走动起来。

两人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微弱的灯光照着前路，犹如大海之中的浮标，指引着二人一路回到了店门前。

一路走来，用了差不多十多分钟。两人走的极慢，

“你回去店门里，不要关门，最好将那几个纸人放在身边，等我回来。”

张叶顿时紧张了起来，这个时候让他自己回去？

“老哥，我...”

“快回去吧。”

张叶还想要再说两句，眼睛不经意间往马老哥身后看了一眼，只见他身后跟着一排很长很长的队伍，就这样跟着他。

“嘶！”

张叶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看来，这些东西刚刚岂不是就在自身身后？

马老哥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快进店吧，和纸人坐在一起，记得千万不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