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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急，东西还不多，明天我先带着佳佳去买一点，”徐老爹按下了15层，“你也给我收收心，这一年别想搞什么鬼，老老实实给我准备高考，考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好好。”成宁心不在焉地应了几句。

“啊，这个。”佳宁掏出了一张卡给她，“这是门禁卡，你以后就用这个。”

成宁还没来得及接，就被老爹劈手抢了过去。

“门禁和钥匙都先不给你，这几天我接送，开学后你就跟着佳佳，看你表现再决定给不给你上下学的自由。”徐老爹刚一交代完，“叮——”电梯开了。

徐老爹往小屏一瞟，背着手直往外头走，佳宁拉着成宁赶紧跟了上去。出了电梯口右拐顺着走廊再左拐，直走到头就到了一扇门前。

“就是这里？怎么都没看到邻居啊？”成宁看了一路，心想这高档小区环境确实挺好，刚才出就隔着电梯口对面的玻璃门看见后面一大天井，借着走廊里的光隐隐看出不少植被的影子，估计是把天台做成了空中花园。

“好像是在另外一边，听经理说顶层就两户，下面都是一层三户。”佳宁开锁推门打开了灯，屋里一下就亮堂起来了。

成宁跟着进房换了鞋，把鞋子放在右手边的墙柜里，率先冲到里面往沙发上一躺。

“啊，真舒服，今天可累死我了。”

“还真好意思说，”徐老爹一看见闺女儿这幅赖像就忍不住开训，“上周一过来就发现你人不在学校，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你，你倒好，居然在市图书馆睡大觉。”

“哎呀，谁让你们来都不通知一声的。”成宁蹭了蹭沙发上的抱枕。

“通知了你好让你又给我糊弄过去对吧？”徐老爹也坐了下来，冷脸斜睨着她，“要不是今天跟你班主任交流，我都不知道你早成了你们学校‘特殊关照对象’了。”

“哎呀，这些都是小细节，不重要，不重要。”成宁笑眯眯地拿起一块妹妹端过来的西瓜。

“那什么重要？”徐老爹也接过一块。

“当然是除魔卫道、匡扶正义啦！”成宁一脸严肃地说完这一句，果断低头大啃一口。

“什么除魔卫道？！”徐老爹拿起身边的抱枕甩到成宁头上，把西瓜往茶几上一搁，站起身子叉着腰，指着成宁就开始戳戳戳，“你前几年跟着学什么不好学了这些酸道理，什么除魔卫道，你倒是想卫啥，现在啥道给你卫啊，人家日子好不好要你瞎操心？！你小时候鼓捣这些东西我也就想着你是玩玩儿，你可倒好，玩成了个不务正业了，书都读不好还匡扶正义？你看看你妹妹，”徐老爹刚好看到佳宁抱着一沓衣服经过，“佳宁刚拿了英语竞赛国家一等奖，成绩一直稳定前十，我说要转校，这儿二话没说就收了，你再看看你——”

成宁低着头默默听着，只是时不时捧起西瓜和吐出两口瓜籽的动作暴露了她的不以为意。

徐老爹一看气不打一处来，训得更凶了：“当初送你来这就是想着你能好好学习，初中你瞎弄就算了好歹学习没落下，现在你倒好，学都不上了，还学会学校家里两头蒙骗，这两年我本来还奇怪怎么都没有家长会，合着都给你瞒下弄了个替身过去，要不是小高老师主动联系，我都不知道你背着我干的那些糟心事儿！你、你……”

徐老爹说着说着，声音居然带上了几分哽咽，接着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把头埋在了一双大掌里。

“你们妈去的早，我一个人带着你们，再怎么辛苦都过来了。好不容易你们都这么大了，我也不图你别的，就考上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嫁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说到这儿，徐老爹的声音都一颤一颤的了，“你怎么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啊成成……”

成宁听着听着，默默把啃完的瓜皮扔进了垃圾桶，擦擦嘴，又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暗暗感叹老爹演技日益精进。

“对~不~起~”成宁也把声音调成颤抖模式，“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一定会考上重点大学、进个国企、嫁个精英~”

“这可是你说的。”老爹一下抬起头，双眼神采奕奕，掏出一张黄符在成宁面前晃了晃，“这言灵约你可是知道后果的。”说完符纸一收，拿起桌上的西瓜就开始大口啃起来。

“知道知道~”不就是倒霉背运一段时间嘛。

不过这话可不敢说，成宁看着老爹吐出一口籽，心里叹了口气。

“水烧好了，赶紧去洗吧。”佳宁抱回一沓衣服对这里的两个人说。

“徐成宁你赶紧去，明天上学可不许迟到。”扔了西瓜，老爹开始擦嘴。

“是是是~”成宁闻言起身，走到佳宁身边时停了下，问她：“浴室在那边是吧？”

“是，”佳宁扬扬头，“洗澡水在桶里。”

成宁点点头，瞟了眼佳宁手里的衣服就往浴室走去。

校服还发得挺快的。成宁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