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公主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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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前往周国和亲。”南靖听到静贵妃的反问之后肯定的回答,他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怨恨,可是他也没有办法,生在王室,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比如说亲情。
“王上,求您不要让凤篱去周国和亲,臣妾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自小未曾见过她的父王,与臣妾相依为命,她去和亲我们母女此生恐无再见的机会,请您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求回成命吧。臣妾当初进王妃是因为爱您,才愿意在这深宫中生活,可凤篱未曾见过周王,更别谈爱了,她要如何在周王宫精致的鸟笼中生活,我的一生皆困于爱情,我希望我的孩子可以得一心人相伴终身,哪怕是贫穷亦愿她此生平安快乐。”静贵妃知道自己的挣扎已无用处,就如当年将她们母女迁居别院一般的无情决绝,但她连最后的挣扎都放弃她要如何去面对她的凤篱,这个她最深爱的人,她是一个母亲,一个无力改变自己命运亦无力保全自己孩子的母亲,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从前她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她的女儿就变成天生煞星,一个会给国家带来祸乱的灾星,她的父王为了自己的江山社稷无情将她抛弃,而今她又要再一次被当成维持两国和平的工具。她该怎么办?她要如何去面对她的孩子?
“对不起,怡晞,寡人知道自己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但是寡人是一国之王,要为天下臣民考虑,要为国家的安定着想,生于王室就注定要承担不同普通人的使命。凤篱生于王室,是寡人的长公主,虽然寡人未曾见过她,但她身上始终流着王室的血脉,她应该担负着王室的使命。寡人以后会补偿于你,希望你能够理解寡人,这真的是无奈之举,寡人也不想她离开你,想要她承欢你膝下,寡人何尝不想她的生活简单快乐,寡人不是无情之人,寡人爱你也爱我们的孩子,可是寡人也有身为王上的无奈与使命。”南靖将跪在地上满脸泪痕的静贵妃拉起来抱在怀中,他感受到了她的怨恨与绝望,可他除了解释什么也做不了。
“姑姑,姑姑,你在院子里做什么呢?我母妃去哪儿了?”南凤篱从睡梦中醒来,对先前南宫别院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看见素竹在院里来来回回的走,有些心神不宁的,还时不时的向着院门口张望似乎在等什么,她醒来的第一件总是喜欢去看看她的母妃,但她没有找到她母妃。
“公主,你醒了啊,我在等娘娘回来,王上召她觐见,去了好久都不见回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素竹自静贵妃就有些心慌,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又说不出是什么事情,她们在别院中住了十五年了,王上怎会突然召见,刚刚听到王上召见静贵妃的时候是高兴,终于等到王上召见的一天了,可静下心来细想一下总觉得不对,预感到可能有事发生。
“父王召见母妃,应该没什么事吧,可能就是想母妃了吧。”南凤篱听到王上召见心里有些惊讶也有些失落,她贵为公主,却只能长于这别院,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与她母妃会居住在这里,没有人告诉她,她也不敢问,她能感觉得到她的母妃是爱她父王的,她居住在这王宫别院必是有许多心酸往事,她不愿她的母妃伤心难过,所以她不来不问,她从来未在她母妃面前提及父王,每天无忧无虑的只是为了让她母妃安心。八年前,她曾经想过去看看她的父王长什么样子,她想问问她的父王为何将她们母女遗弃在别院,她翻墙进了南宫正院,她在王宫的院子里迷路了,这里与她生活的别院截然不同,最后她遇到了一个比她大两、三岁的男孩子,男孩将她带到她翻墙的地方,他约她再见,她却知道她们再也不会见了,那个院子太大了不属于她。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素竹如此说着,心中却仍是放心不下。忽然听到门口一阵脚步声,静贵妃出现在院子门口,但是看得出来她很疲惫,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静贵妃什么也没有说,径自走进了自己的寝殿。
“娘娘,您累了吧,奴婢伺候您休息吧。”素竹见静贵妃这般模样,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吧,她也不好多问,只得伺候主子休息。
“好。”静贵妃是真的累了,她想休息一下,也许这一切都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醒来就不存在了。她躺下脑海中全是王上说的话:“寡人已经命人拟旨,年后三月十三周国派使臣前来迎亲,你只有凤篱这一个女儿,嫁妆别亏待了她,有什么需要就和内务府说,寡人已经命他们全力配合,就当是寡人对她的一点补偿吧。”这一切都是真的,王上已经决定了,她的凤篱要像我一样在深宫的牢笼中待一辈子,而这个人还不知道性情如何,不知道未来将要面对什么,她对这一切却无能为力。她寝殿中摆着凤篱小时候穿戴过的东西,那些东西多么小巧多么可爱,那时候她的凤篱那么小,软软糯糯很是可爱,她多希望她永远不长大,那样就不用面对大人世界的责任与无奈。素竹看静贵妃回来的时候神情疲惫,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去寝殿看看,却看见静贵妃并没有睡觉而是盯着南凤篱小时候的衣物看,脸上满是泪痕。
“娘娘,您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素竹有些害怕的问,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这般失态的静贵妃,以往她总是一脸淡然,哪怕是当年王上命她迁居别院她也不曾如此。
“素竹,你去叫凤篱过来吧,我有事情和她说。”静贵妃知道一切都躲不过,那不如让她早点知道吧。
南凤篱自静贵妃回来就一直忧心忡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让一向淡然的母妃如此疲惫与失落,听素竹说她母妃找她,想是这件事与她有关吧。事实也确实与她有关,她此刻坐在别院的老梧桐下看着被秋风扫落的叶子,她想要是自己能和这些叶子一样随风飘落,择一处风景落地,哪怕是叶子枯萎了它也曾随风飘舞过,而她的人生总在别人的掌控中,先是被人遗弃在这枯院中,后是被人当作工具送与他人,这别院虽是牢笼,但有她的母妃她觉得生活没有那么难过,可是周国的牢笼有什么?有一个她不认识却要服侍终身的男人,有她不确定的未来,但她不得不答应和亲,她的脑海里全是她母妃告诉她这个消息时的模样。“凤篱,你父王准备让你去周国和亲,年后三月十三周国会派人来求亲。”静贵妃满脸痛苦的告诉南凤篱这个消息。“好。”南凤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终于知道为何她的母妃从宫里回来以后会是那般模样,她答应是不忍母妃为难,她也是没有办法之举,她的脸上虽擦拭过但仍能看出泪痕,她和亲之后她的母妃该怎么办?她以后一定要想办法带走她母妃,“母妃等我”。
“娘娘,王上召见了静贵妃,宫人们说静贵妃离开的时候失魂落魄的,听说王上已经命人拟旨,年后庆平公主就要前往周国和亲。”秀珠在莲妃的寝殿内将她打听到的消息禀告莲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