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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无表情近乎冷漠的张嘴，声音沙哑的让人难受：“神佛不理，鬼怪厌弃，为天地所不容。”

说话了？

陈江……说话了？

牛三瞪大眼睛，见鬼一样的表情，要不是现在时间不对，他丝毫不怀疑自己会冲上去问他一大堆问题。

可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神佛不理鬼怪厌弃？

刘刀看着他，脸倏地变得一片苍白，腿一软险些没一屁/股坐到地上。

两个单纯的鬼物，因为长时间受香火供奉，活人祈福而产生了变化，香火让他们有了灵性，灵性却被杀戮包裹，现如今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鬼物了。

浓郁的黑气里生出来的一丝金光，那绝不是他们要成神的征兆，而是他们正慢慢处于神与鬼中间。

简单来说，神不神，鬼不鬼，神不会与他们为伍，鬼厌恶他们身上的金光，刘刀夫妇，一手把自己的孩子推入了这个境地。

李梅突然跪在陈江面前，哭着磕了好几个头：“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们已经知道错了，孩子本来没错，都是我们太自私所以才铸就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我已经受够了，两个孩子本来那么单纯什么都不懂，是我们把他们变成了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村民们要怪就怪我们，就算把我们祭河神也没关系，你救救我的孩子，再这样下去，他们就真的完了。”

杀了这么多人，现在才说救救他的孩子？

陈江闭上双眼，轻轻点头，惜字如金的又说了两个字：“明天。”

他明天会来把这件事情做个了结，他们还有什么话要跟孩子说，就赶紧。

虽然他只说了两个字，可牛三却从他眼神里读出了其他意思。

就算已经这么生气了，他还是顾及着别人的感情，牛三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只是觉得他这个人，拥有着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温柔与细腻。

本来之前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

离开刘刀家，他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一句话也不说，沉默的像个哑巴。

分别之后，趁着天还没黑赶紧睡了会儿，结果一不小心睡过了头。

半睡半醒之间听到什么声音，他猛的惊醒看到一只面目狰狞的小鬼正站在床头，朝着昏迷的张坤伸出手。

他眼睛里闪过丝血红，那只小鬼抬头看了他一眼，颤了一下朝地下疯狂逃窜。

说到底都是些低等级的小鬼，他对付不了中元节追他的那只厉鬼，难道还会怕这种小鬼？

索性今天晚上除了这件事外倒也风平浪静，喂张坤喝了些水，看太阳升的越来越高，他才出门去。

刘刀夫妇两都在家，一夜之间又憔悴了不少。

陈江拿上两个灵位还有黄铜木木雕，朝着村子里最高的一座山去。

太阳的光芒照到灵位上，陈江听到两道孩子痛苦的尖叫，这声音除了他外没人听到，他面无表情，一直走到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