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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归云自顾笑出了声，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从他的口中说出如此矫情的话，但这句话的确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有他在身边。

“万一他不在这里呢？”镜弦眸光黯然地微微别过头。

“他说过弓在哪，他便在哪，我相信他不会食言。”司凝尘抬手抚上胸口的月牙印记，从他成为意幽之主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注定会纠缠不休。

镜弦沉默，转身背对着他，良久没有言语。

霁雾王朝的偏殿内，司凝尘在飞雪间显出身影，蓝衣银发，绝世脱俗。

他伸手，寰尘自动入鞘，飞入他手中。

偏殿内转瞬间冰消雪融，飞雪无踪，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他持着剑，没有多余的废话，转身欲要离去。

“等等。”南宫雾隐出口叫住了他。

“何事？”司凝尘头也未回，语气清冷淡漠。

“放肆，你可知在跟谁说话？”有人忿然叱喝道。

司凝尘侧头扫了说话之人一眼，语气愈发冰冷：“你该庆幸我不杀你们。”

“阁下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卫卿落的脸上露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朝着司凝尘拱了拱手，不愧是霁雾王朝的三君子之首，举手投足皆是彬彬有礼。

“我不觉得你们是在救我。”司凝尘面若冰霜，若不是这些人擅自将他从镜冰湖中救起，他此刻的灵体不至于如此虚弱。

旁人看不出，司凝尘却很清楚，他现在的身体支撑不了太久，意幽弓的气息已然稳定下来，说明他已脱离危险，如此，他便能安心藏身于寰尘剑内修炼，等灵力完全恢复再去找他。

“若是阁下肯留下，本君可以允诺你任何条件。”南宫雾隐有心留人，他苦苦追随神兽的身影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极可能与神兽有关之人，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放他离去？

司凝尘眸光微凛，嘴边勾出若有似无的弧度：“当真？”

“君无戏言。”南宫雾隐一字一顿，掷地有声，不容他人半点置疑。

“圣主，此人身份尚且不清楚，还请三思。”虽然南宫雾隐的语气很坚决，但还是有人提出了异议。

“卿落君，你可赞成本君的决定？”南宫雾隐直接将问题甩给了右手边的卫卿落。

“圣主英明，臣自当赞成。”卫卿落淡然自若地应对，“不过，还请圣上允许臣在这任何条件上加一些限制，以防有心人坏了天理常伦。”

卫卿落说完后便转头笑意吟吟地看向司凝尘，他口中的有心人指的是谁在场者都心知肚明，他担心司凝尘会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但又不想忤逆南宫雾隐的意思，因此提出了此种两全之法。

“我只要一间书房，不许任何人打扰。”在卫卿落开口前，司凝尘先一步说出了条件，他不过想找个地方安心修炼，无意多生事端。

“这是唯一的条件？”卫卿落有些怀疑地确认道，他见过太多的人在圣主面前求权位，求名利，这般无欲无求之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书房的书越多越好。”司凝尘沉思了数息后加了一句。

卫卿落哑然失笑，“看不出阁下还是个爱书之人，既然阁下不愿被人打扰清修，可介意圣主派人在外护法？”

卫卿落说着不动声色地同南宫雾隐交换了一个眼色，很显然他说的话和南宫雾隐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