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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他惊讶的是，灵堂前站着的两个人之中，有一个俨然是杜云凉的模样！

什么情况？李至将身子拼命往下压，想要多了解清楚一点，但他离得远，耳边只能听见风声，把说话声搅得太过模糊，而因为视野的原因，他甚至连杜云凉的表情都看不清楚，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

而那轮廓里的杜云凉全力撑在桌沿上，才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

李至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看杜云凉这个样子，估计这场谈话也不会持续多长时间，只要他一直跟着杜云凉的踪迹，不至于跟丢，那也不必急于在此时就莽撞出手。

虽然现在是护卫们被转移的最好的机会，但他已经预料到就算这些人被转移，中心院落肯定也不会就没了人，所以早就做好了将独自一人留在景宅之中的准备。

反正他唯一的目标就是把杜云凉弄出去，惊动多少人，造成什么后果，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屋内的两个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头顶上开了个缝，大约是全身心留着对付面前的人，所以漏出了空隙。

但是相比较之下，景钗鸣的神态可比杜云凉自若得多了，她好整以暇地歪着头，眼神虽然做出温和之感，但气质终究显得太过气宇轩昂，杜云凉之前还以欣赏的目光对着她打量来打量去，活像个痴汉，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万不能被这副皮囊障了眼，以至于一时色令智昏。

厅内的灵堂设置得低调奢华，一丝不苟，看上去就是花了不少心思，甚至连那副棺材都不那么吓人了，而是和烛纸灯花一起，形成一个和谐又优美的图画。

灵堂左边就是景钗鸣的卧房门，但因为那儿还没点灯，所以看不清楚，正院的正房内所有光亮都汇聚在灵前，无端端让人生出一股肃穆之感。

风声细细地在窗外呜咽着，烛火摇曳，像是被拉扯着往四面八方逃窜，但终究逃不离那一截灯芯。

“我还以为，你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景钗鸣幽幽地开口，面带关切地望着杜云凉道：“看来他们下手比我想象中要重得多，唉，不中用，都是我不好，连手下人都不听我的话了，你说我还能去信哪一个？”

她一边说，一边用凄楚的目光望向杜云凉，但一望之下心里觉得哪儿不太对劲，这个人和之前那个人，真的是一个人吗？

杜云凉被依云拾掇干净，换上新衣，梳了发髻，虽然还是男装，但比之前可算是天上地下了。

而且，这是景钗鸣头一次正眼认真瞧她，当然一瞧之下就无所遁形了。

“咳咳，不碍事，也是我自己造口业太多作的，不然怎么会招致这顿毒打”杜云凉拼命调匀气息，不让自己堕于下风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