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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阵法也花不了多少时间，糟老头还真的说到做到，把剩下的那个北边的阵法弄完后，就自己回家里去了，剩下张承天一个人去市中心找大师兄去。

来到约好的地点，这里的是在一栋高楼大厦的楼顶，虽然不是最高的，但是也可以看到大部分的城市面貌了，张承天乘坐电梯来到这里的时候，正看到大师兄一个人站在天台边，左手握着一把宝剑，剑未出鞘，他便已感受到了凛冽的煞气。

“大师兄，阵法布置好了。”张承天走到张天一的身旁，说道。

“嗯。”

接下来就是一段沉默到尴尬的时间，因为他们没什么共同话题，哦，应该是有一个的，不过那话题中心人物已经回到家中去了，而且，这两个家伙一个不会主动提及那奇葩的师叔，一个是不愿或者说是不耻谈起自己的便宜师父。

接下来还有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到凌晨一点了，正是阴气正盛的时候，也是封煞大阵启动的时候，这一个小时里难道就这样干耗着，感觉会越来越尴尬啊，两个大男人站在天台上的默默陪伴吗？感觉剧情的走向忽然就有点迷了啊，是不是作者许久不让我出场，导致我的人设也歪了？

“师兄，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张承天还是打破了这沉默，虽然这方式极为老套，但是对象是张天一的时候却是极为奏效的。

“可以。”

“究竟······做到什么程度才能称之为天才？”

张天一想了一会，眼中的目光有些闪烁，然后道：“我不知道，因为我并不是什么天才，虽然我知道大家都说我是天才，但我知道我不是。”

说着，他转过头来看着张承天，说道：“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张承天点了点头。

“我从记事起就被告知自己是个天才，而且必须是个天才，天才是怎么样的，我就要做到什么样，一直以来我都是他们眼中的天才，但他们从来就没有问过我我的感受，我想不想当这个天才，只是啊，当你专心扮演一种角色的时候，当你习惯到麻木之后，你就会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天才。有些面具戴得久了就再也摘不下来了，你扮演得太入戏，便分不清自己是戏里的角色还是现实中的自己。”

张天一忽然看了看时间，接着说道：“他们只想看天才的我，他们崇拜和仰慕的也是天才的我，而在这天才的光环下，真实的我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没有人会去注意到我真实的想法，没有人会去尝试理解真实的我，就像此刻你我之间依然如此。你是不是心里想着，这些话都是天才才有资格说出来的，就好像一个巨富大佬说自己没钱一样？”

没错，张承天就是这么想的，天才总说自己不是天才，巨富总说自己穷得像乞丐，老炮总说自己是菜鸟，颇有一种扮猪吃老虎之嫌。

张天一也没想着等张承天回答，他自顾自地接着道：“如果人生是一个剧本的话，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这个剧本里的主角，只是这样一来，我们每一个人又都不是主角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们从来就不是主角，我就像是一个过客，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是过客，包括这个世界本身，你有想过真正不变的是什么吗？”

张承天脑子里一时间闪过很多个答案，最终说出来的是一个大众比较认可的答案：“变化，这个世界一直都在变化之中。”

张天一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无法否认你的答案，但是你的答案与我的答案有些不一样啊，我的答案是死亡，只有死亡才是这个世界真正意义上的主角。所谓的世界是平等的，并不是说什么命运的安排是相对平等的，而是说在死亡面前，一切都是平等的，包括这个世界。在死亡面前，管你是不是天才，管你是不是英雄，终逃不过死亡的结局。”

他的双眼看着城市中的灯红酒绿，高楼大厦间的暗影，零零丁丁的行人和车辆，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接着道：“你畏惧死亡么？”

“在死亡离我很遥远的时候，我对于死亡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当我切实从鬼门关前走一遭的时候，我开始畏惧了。”

张承天说的自然是他除阴煞的时候，他体会过死亡的感觉。

“我们是该畏惧，因为这是我们人类至今都无法战胜的存在，一切尽头将是那黑暗的死亡。”

张天一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晚上自己的话特别的多，明明自己就是一个不善于表达内心的闷小孩，但是，看到那双纯净的眼睛，他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一些感悟说了出来。

他走向阵法的中间，手中的剑竖着放在身前，两只手掌搭着放在刀柄底上，闭上了眼睛。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