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醒在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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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若不是与萧父有着生死之交的宋丰多加照料,前任“萧维”怕也挨不到他魂穿。
通过他的记忆,萧维还了解到,萧父一生为官清廉,家中几无积蓄。为此,哪怕有着宋公的救济,还是越发捉襟见肘,无奈之下,只好把仆人们纷纷遣散。
若不是那个叫“小雅”的女婢苦声哀求,说她无地方可去,偌大的宅院恐怕真只剩萧维一个人了。
人去院空,生气寥寥的,即使适逢热烈的夏日,却仍难掩那明面上的凄凉。
不过萧维倒全不在意,甚至内心还窃喜不已:人多眼杂,这下倒是省了不少没必要的麻烦。
萧维记得,唐朝前期还秉承均田制,像他家现在的情况,一主一仆,奴婢又不受田,所以只能分得八十亩口分田以及二十亩永业田。
整整一顷地,这要搁在萧维穿越前,已经走上发家致富的道路,但在此时,只是基本操作,而且这还是萧父病逝后,被暗中克扣了的,不然只会再多些。
“一百亩田,种不过来啊。”考虑到自己的现况,萧维不禁有些犯愁。
李白仍旧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天空,萧维见状也没去打扰,兀自离开。
他准备去看看属于自己的那一百亩田。
“少郎君!”
招呼来唯一的女婢小雅,萧维开门见山:“小雅,咱家那些地在哪啊?”
“回少郎君,就在‘老石崖’那边。”言罢,小雅恭敬地看向萧维,眨巴着的大眼睛里透出问询之色。
萧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当即点点头,道:“那就辛苦你啦!”
小雅闻言,身子不由轻轻一颤,赶忙委身行礼:“此乃小雅的福分,有不对的地方,甘愿受少郎君责罚!”
少女的脸上写满了局促与不安,萧维看在眼里,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庆幸自己曾活在一个美好的新时代。
由小雅在身侧引着,萧维穿门过院,少说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堪堪看到宅院大门。
到底以前也是大户人家,就算年岁久远,门漆色暗淡,但那不凡的气势却不见褪色。
二人一路前走,很快便行至门口。
站定,萧维正准备伸手推门,一旁的小雅却先他一步将小手触在门上,说道:“少郎君,这种粗重活,小雅来就可以了。”
听着她理所当然般的语气,萧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不过转念想想也就明白了,有些事不是说改变就能立刻改变的,就如同它形成的过程,都需要时间。而在此之前,自己能做的就是多从细微处入手,潜移默化。
他淡淡道了声谢,不出所料,小雅仍旧表现出了如先前那般局促。
安抚她几句,萧维迈步前行。
在穿过没有完全敞开的大门时,眼见衣袖要蹭到门面,小雅眼疾手快,从萧维身后绕过,不失得体地帮他把上面的灰尘拂净。
萧维面露微笑,心下却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石崖,虽带“石崖”二字,却跟真正的石崖无半点关系。
据说是这里以前有位唤作“劳石崖”的大乡绅,坐拥良田百顷,且为人乐善好施,甚至几次不计回报的搬空家底出粮救灾。
后来当地的人们为了纪念他,便把此地称作“劳石崖”,不过随着时间的消磨,传来传去,也就在不经意间变成了“老石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