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京城朝局错综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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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葬了萧素素后,家里的日子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过下去了,谁知还不到一年的光景,平静的局面又被打破了,萧安良又收到了况施的信。况施在信里说朝廷正在彻查户部和内务府的账目,因为工部修建长春园没有在皇帝要求的时间内完成,在问责工部的时候,工部左侍郎保成回说是因为户部拖欠了工程银两,才导致进度延迟。皇帝大怒下令彻查,结果查出了户部账上的漏洞。况施想着两江是大清国的银库,两江的税银养了大半个大清,他估计继续查下去很快就能查到江南的赋税,一旦查到江南的赋税就能和雍正年间的贪墨案联系起来。况施说他已经去牢里探望过两位兄长,两位兄长都说这是一个翻案的好时机,让萧安良即刻进京,寻找翻案的机会。
萧安良看了信后,也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和嫂嫂魏氏商议后,又拜别了族中长辈,立即起身往京城去了。这一路走了近二十日,到了京城后先去万通客栈找到况施,也来不及休息,当晚就去拜见了陈景山大人。
陈景山现在官至礼部尚书加封太子少保衔,是朝廷二品大员。陈大人见这两人这个时候来见自己,立刻明白了二人的来意。待他们行过礼后,陈大人也不等他们开口,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知道你们二人是为翻案而来。近日,圣上因长春园修建一事龙颜大怒,已将主理此事的工部左侍郎保山革职查办,户部尚书、左右侍郎一干人均已革职留任。已着令和硕和亲王协同大学士张廷玉一起彻查此事。你们所见不错,来的正是时候”。
萧安良和况施兴奋的相互看了看对方,萧安良高兴的说道“那依世伯所言,我现在可以给父亲翻案了?可这案子该怎么翻,还想在世伯这儿讨个示下”。
陈大人笑说“时机已到,我给你们推荐一个人,你们尽快去找他。他能给你们出主意”。
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是谁”?
“刑部清吏司郎中栋鄂良臣”!
萧安良不解的问道“栋鄂良臣?世伯说的可是那个跟您一起把我父母押解入京的栋鄂良臣”?
陈景山点头说道“正是他”。
“为什么要找他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的兄长正是工部左侍郎保成。他现在比你们还着急着把户部和内务府跟江南的贪墨案扯上关系呢”。
萧安良明白后,小声嘀咕着“原来是这样”,又不安的问道“这位栋鄂大人是刑部官员,掌管刑律,会帮我们吗?更何况当初办理我父亲案件的时候,这位栋鄂大人似乎”萧安良看了看陈景山后小声说道“他似乎对我父亲颇有微词”。
陈景山笑着说道“安良,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们俩可是圣祖康熙爷年间的大功臣正红旗蒙古都统栋鄂彭春的孙子。栋鄂家自太祖努尔哈赤以来世代都是大清国的肱骨之臣,骁勇善战、忠心耿耿。只因栋鄂家代代都是武官,栋鄂将军担心功高盖主,后世子孙被朝廷不满,为保后世子孙太平,才让后辈们弃武从文。虽是文官,却不失将门风范,保山和良臣都是刚正不阿、清正廉明的好官。你可能还不知道当日宪良、况旌二人能从宁古塔遣送回京,还是多亏了良臣帮忙。不说请他帮忙的话,就冲这件事你们也得登门拜谢。这样,我写封信给你们,你明日就去见他”。
萧安良和况施这下才是真的明白了“多谢世伯指教,要不是世伯今日说出来,我们几乎错怪了恩人。世伯放心,安良不是不明事理、有恩不报的糊涂人,我一定登门拜谢,感谢栋鄂大人的救命之恩”。
萧安良和况施回去后,恭恭敬敬的写了拜贴。第二日午后把陈景山的书信和自己的拜贴递给门子,约一炷香的功夫后,就被请进府去了。见到栋鄂良臣后,二人一齐行了跪拜礼,礼毕后才跪在地上说道“安良、况施叩谢大人搭救兄长之恩。我萧氏、况氏合族没齿难忘”。
栋鄂良臣被这二人的跪拜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又听二人是为答谢搭救兄长之恩,这才明白过来,赶忙把这二人拉起来,痛心疾首的说道“二位若是不提这事还罢,提起来我也是无地自容阿,又怎么受得起你们如此大礼。当时以为,朝廷既然已经发了旨意,自然无误。只当自己是在按照朝廷法度办事,为朝廷惩恶扬善,杀伐佞臣。后来才知道自己也是被奸臣蒙蔽,上了那些真正的贪官污吏的当,明白过来时已为时已晚。当日朝廷大赦,陈大人找到我时,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聊表歉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