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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连城内，别云楼二楼包间，凌尘与尹玄、芈原二人共在一个包间。

凌尘：“还得感谢庄周先生指点迷津，我才明白前因后果。”

尹玄：“师叔祖的修为可以窥见天道，洞察过去未来，对他而言，只是小事。当初与神武高手团一战后给你传音入密，也只是顺带提点一句。”

凌尘心中惊骇，表面却是平静地问道：“洞察过去未来，那我等在庄先生面前岂不是无所遁形，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尹玄：“确实如此，但师叔祖说你仍是一团迷雾。”

芈原开口却不在一个频道：“现在张仪已经取得了楚王的信任，楚王现在似乎有着背盟联秦的趋势。”

凌尘：“时也，命也，运也。其实五国统一，并不一定是坏事。”

尹玄：“秦国和楚国，本都是偏居西方，远离中原之地。相比起齐国的自视甚高，楚王想要联秦也可以理解。”

芈原：“就怕秦国早就和齐国联合，到时候齐国以楚国背盟为借口，与秦国一齐攻打楚国就麻烦了。”

凌尘目露寒光：“庙堂之上的事我管不来，不过张仪这个人，我迟早弄死他！”

尹玄：“师叔祖说他并非鬼谷子门下，反而是杨朱学派。”

芈原：“养猪学派？”

凌尘：“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这就是那个‘一毛不拔’的学派。”

芈原：“这么一看，和无为的道家学说有点类似。”

凌尘：“确实类似。但是也有不同，他们是‘适志’学派。”

芈原：“何为‘适志’？”

凌尘：“这其实关系到‘人生而为何’的问题！我们为什么活着呢？我们存在世间的意义是什么呢？杨朱学派对此给出了答案，那就是‘适志’。所谓‘适志’，即是舒适而自得。人活在世上的意义，其实就是快快乐乐地去做我们喜欢做的事，那个事便是理想。”

芈原：“张仪若是杨朱学派的人，那他未必是主张‘连横’！”

凌尘：“没错，所谓的‘连横’只是他玩弄权柄的游戏罢了。以列国为棋子进行博弈，便是他得以‘适志’的一项事业。”

尹玄：“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每个人都想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却并不容易。”

芈原：“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扫除冗余、壮大楚国。尹兄你呢？”

尹玄：“立德、立功、立言，我想要成为诸子百家一样的圣人。”

凌尘和这两个浪漫主义者并没有太多共同话题，一壶酒喝完后，也是起身拱手道：“你们就慢慢玩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尹玄也起身道：“凌兄还请留步，不知凌兄的理想是什么？”

凌尘飘身离开，八个字在包间回荡：“得其环中，以应无穷。”

尹玄愣在原地喃喃道：“果然是这样！”

芈原：“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