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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是在发什么疯？”

燕峰一边给大黄梳理着毛发，一边对自己那天跟老虎死斗的行为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杀死老虎的当天傍晚，燕峰与茂叔就回到了村子。在回来的路上，燕峰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但是他居然能坚持到看见村子才倒下，被茂叔喊来的村民给扛了回去。

之后睡了一天一宿才醒过来。

“我又是怎么做到流那么多血还能站着的？”

醒来后，燕峰一直被这两个问题困扰着。

胸前的伤口似乎又痛了起来，“药效过了吗？”燕峰自语道，为了止痛茂叔给燕峰服用了一种草汁，这草名为‘麻身戮心花’，未开花时的草汁有麻醉的功效，而开花时的花香，则可以在将人在几秒内麻翻，若是嗅到花香三个时辰内得不到解药，就会心脏麻痹而死。

“得让茂叔再给我弄些草汁，顺便问问他有没有种子，弄两个来”

“村长，村长”，燕峰的思考被打断了，回头望去，是燕姐的儿子，姬古。

“村长你看，我抓住了只大老鼠，待会让我娘给你做了吃吧，我娘做的可好吃了。”灰头土脸的姬古提着一只老鼠，兴奋无比的说道。

五年未曾正经吃肉的燕峰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村长有，你自己留着吃吧”。当然不是他嫌弃老鼠，毕竟五年里他连虫子都吃过。

他只是在等着即将煮好的老虎肉而已。

“不行，娘说了，谁对我好，我也要对谁好。村长你给我和我娘吃的，那我也要给村长吃的”姬古这孩子显然很倔。

“行行行，那去给你娘拿去做的吧，我晚上就吃好吧”，燕峰只得无奈应道。

“恩”，姬古提着大老鼠蹦蹦跳跳的离开了，燕峰微笑着目送姬古离开。

然后他的微笑僵住了。

姬汤正在不远处看着他。

在姬汤昏迷后，燕峰还未与姬汤说过话。

而且他也不知道该说啥，毕竟自己当时在她面前演的那一出实在太糗。

看着姬汤朝自己走过来，燕峰的脸开始抽筋，只得转过身去假装给大黄顺毛。

“你受的伤没事吧，我听朱爷爷说了你捉老虎的事了，伤严重吗？”，姬汤在燕峰身后说道。

“没事”，燕峰没回头，闷闷的应了一声，背朝姬汤的脸上，却不自觉的浮起一丝微笑。

“还是得谢谢你，多亏了你虎骨，我今天才能正常下地走路”，姬汤的语气十分真诚。

“不用”，依然是闷闷的回应，不过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

“还得谢谢您愿意帮助乡亲们，多亏了您，他们才能活下来，这份恩情我真的无以为报”，这一次姬汤真诚的语气中又多了一丝尊敬。

燕峰的微笑猛然僵住了，姬汤果然还是提起了他最不想提的事。

似乎是察觉了燕峰尴尬的情绪，也或许是没察觉到，姬汤并未等燕峰做出回应，又说道：

“朱爷爷让人将我爹娘下葬了，我想去祭拜一下，你要一起吗？去看看姬蹈哥”。

燕峰想了想，点了点头，虽然他到现在对失手打死姬蹈这件事毫无感觉，甚至无感到就好比踩死只虫子一般，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得去看看。

村外的姬家墓田。

或许是茂叔的刻意安排，也或许无心之举，姬蹈的坟墓与姬汤的父母隔得有些远。

不过对于不喜欢看别人在墓前伤感的燕峰来说，这倒也是件好事。

燕峰把带来的祭品在姬蹈墓前摆好，坐下。

他并没有什么话要对姬蹈要说，只是单纯觉得自己该走一下这个形式。

只是看着这个简陋的坟墓，燕峰猛然升起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疑似被人操纵的穿越，不知如何获得的能力，亲手杀人时的无感，面对危险时的狂热。

燕峰完全无法想象这些东西会与自己有关，明明每一个都与自己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每一个都发生了在自己身上。

燕峰挺希望此时自己尿个床，然后醒过来的。

只是胸前隐隐作痛的伤让他没什么兴趣再去思考这是梦是真了。

“村长大人您不必自责，您也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罢了”，姬汤似乎是祭拜完了父母，来到燕峰的身后。

“恩”，燕峰应了一声，本来他就没什么自责感。

站起身来，转身看向姬汤。

“当时你为什么不求我？”燕峰突然问道。

“什么？”姬汤没明白。

“当时你不想求我留下来帮他们吗？”燕峰道。

“想”，姬汤沉默了一会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不求我？”，燕峰追问道。

“因为…我张不开嘴”，姬汤回答的有些犹豫。

“为什么？”燕峰的眉头皱了起来。

“从您的…穿着打扮来看，您也是个十分辛苦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您有那种神通却还是…但我实在是做不到强人所难，更何况您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似乎是对点评燕峰衣着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姬汤回答的磕磕绊绊的。

“而且什么？”燕峰原本皱起的眉头舒展开了。

“而且我觉得您一定会帮的…”姬汤小声的说道。

“哪怕是看我打飞了姬蹈？”燕峰的表情一片冷漠。

“恩…”或许是被燕峰的表情吓到了，姬汤的声音更小了，头也低了下去。

“看来我是被你算计了啊”燕峰道。

“我没有…”，一听这话，姬汤当即急了，立马抬起头对燕峰争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