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碧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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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轻尘差点被绿焰鬼翁给害死,此时见到绿焰鬼翁奄奄一息躺在地面,心中怒极,恨不得立刻就以金针取其性命。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从未开过杀戒。第一次杀人,便是杀一如此不堪之魔头,而且还是已经全无还手之力的魔头,未免有些不祥,因此便暂时压住了杀他的念头。
绿焰鬼翁见状,立刻爬了起来,讨好地道,“你不要杀我。现在你被困在地脉阴气之中,无法脱身。留我一命,我可以作法助你脱困。”
卫轻尘四面一打量,果然,已经全部被黑色的阴气给包围起来,只有在石头发出的毫光范围内才安全。四面的黑气,足有数十丈的距离,不可能跳过去。而且指不定这地脉中的阴气,还能生出什么变化。
刚刚侥幸进来,仗了绿焰鬼翁之力。此时要出去,没他相助,恐怕极为困难。不过这个老鬼,已经暗算过一次,卫轻尘,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他的帮助。
绿焰鬼翁看到卫轻尘面上有些犯难,以为自己抓住了最后一点筹码,心中恐惧有所减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干笑着道,“道友,这地脉阴气,唯有每年夏至之日,阳气最旺之时,才会有所消退。现如今刚刚入秋,你若想自己出来,免不得要等到明年,那不知要生出多少变故。这一次,你还是要再信我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害你,但是,在我作法助你出来之前,你也得拿点东西押在我这里。你反正已经握着我性命,起码,也得给半条命到我手上来,这样,以后我们两个,必然可以愉快地相处。”
卫轻尘瞧着绿焰鬼翁那惊魂不定之中又带一丝得意的神色,心中没来由地生出极端的厌恶。尤为可恶的是,这老鬼到了这步田地,居然还在跟他讲条件。
“老鬼,我也不跟你玩什么讨价还价的游戏。想要活命,就一条路,立刻自废修为,每日替我取食,待明年夏至我出来后,再跟随我从头开始修炼。你曾试图杀我,想要活命,那就跟随我重新修炼一遍,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卫轻尘冷道。
绿焰鬼翁一听,脸色剧变,变的惨白无比,怒道,“我绿焰鬼翁数百年的苦修,岂是你说废就废?留我一命,我可作法助你出来。还可教你罗鬼宗的万鬼朝宗大法,于你大有用处。若逼我自废修为,你不如直接杀了我。”绿焰鬼翁笃定,卫轻尘出于利益考虑,必然会答应他的条件。而且他也绝不相信卫轻尘会用一个法力全无的废人,而不愿用一个修炼了一百多年,在邪道中已经小有名气的魔头。
绿焰鬼翁哪知道卫轻尘实际上所想的,跟他嘴上说的,其实一模一样。虽然未能修炼出元气,但是在母亲管束下长年累月学习道术书籍,了解大陆的历史、传说、秘闻,各种地理形胜,天下间有名的仙山灵地,以及各类亦真亦假,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上古遗宝等等,令他对于修炼之道,有了极深的见解。对于绿焰鬼翁,他的看法便是如此,如果此人能够自废修为,另起炉灶,以常人之躯服侍他一年,并追随他重新修炼,或许有机会去掉恶根,改头换面。如果他不愿重新走出一条修炼的道路,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听了绿焰鬼翁的话,卫轻尘便道,“既如此,那便只有赐你一死,成全你所犯下的罪孽了。我不愿亲手杀你,但是这些猿猴,非常愿意替我代劳。”
青猿等早就对绿焰鬼翁恨之入骨,一听此话,立刻一拥而上,露出尖利的獠牙朝绿焰鬼翁扑去。
绿焰鬼翁完全没有想到,卫轻尘看上去年纪尚轻,竟是有如此笃定的见解,而且言出必随,说只给他一条活路,果然只给这一条路,倘若不走这条路,立马便是死路一条。
“等等,等等,我愿听你的话,自废修为,然后重新修炼。哎呦,好痛!你快让这帮畜生停下来。我活着对你有天大的用处,死了就没有任何价值!”绿焰鬼翁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不时发出阵阵哀嚎,身子不停扭动,试图挣扎求生。他的命魂,已经被金针给彻底锁死,动用不了任何法术,根本无力抵御众猿猴的攻击。
卫轻尘不为所动,众猿猴一扑而上,把绿焰鬼翁给团团围住。青猿伸手一抓,抓在绿焰鬼翁脸上,把他面皮抓破了一点,然后顺手一撕,竟然直接撕下来一张完整的面皮,露出了底下绿焰鬼翁那张皮肤已经被剥离,血肉模糊的脸,极为恐怖。
卫轻尘见状,想起来在绿焰鬼翁的人皮法宝囊里,放着一沓脸皮,之前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这时才发现,这老鬼早已把自己的面皮给剥下来,然后套上了别人的面皮,方便改易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