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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山寨之主

作品:《 剑雨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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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德又连喊几次,依然无人敢应战,心中大是恼怒,又无可奈何,又过半柱香时间,那双刀血衣人身边已聚拢了近百贼寇,士气如虹,杀得官兵纷纷后退,就要被赶到寨门边。

段天德低声琢磨着:“这次调动了县兵出战寸功不立还损兵折将,只怕县丞位置上也是待不住了。”

“大人,何不让王捕头那里一拥而上,速战速决,只要有了寇文成首级便是大功,余下这些草寇不足为患。”段天德身后一个幕僚低声在他耳边说。

“正是如此,邕州郡通缉的乃是寇文成一人。莲云山寨有没有剿灭干净还不是随我上报,这邕州范围内山贼流寇还少?”段天德心里转念一想正是如此,赶紧下令:“让王捕头那边速速取了寇文成人头,不必讲什么江湖规矩单打独斗。先割下寇文成人头者赏银百两。”

捕头王怀才少年时曾在猛虎武馆学过武艺,虽不曾学得内功那些高深功夫,双臂却有五百斤力气,清河县城里少有人能敌,一直以江湖中人自居。

这次一攻破莲云山寨大门就碰上了寇文成。两人一搭手,见对方力气不在自己之下,暗想:“难得碰上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反正我们人多,他也跑不了。且让我和他单打独斗一番,也不枉我练了十多年的拳法。”于是下令让众捕快围而不攻,要亲手生擒得寇文成。

此时两人已斗了多时难分胜负。忽然传来一阵急鼓声,王怀才心里一颤:“我军人数多于贼寇一倍不止,县丞大人何故传急鼓,让我速战速决?莫非发生了什么变故?”手上出招一慢,被寇文成捉住破绽一拳打他肩膀上,被击飞出数米跌落地上。

“大人有令,速战速决,生死勿论!大家一齐上!”王怀才强忍着疼痛大声高喊。

寇文成和他打斗多时,深知此人武艺不在自己之下,本也敬他是条汉子,此时一落败便一拥而上,心中冷笑:“这些官兵果然都是一群孬货。”侧身避过一个捕快劈来的钢刀,一招“半渡而击”右手拿住刀身,左手一拳击去那捕快小腹,那捕快要避过来拳只得弃了手上钢刀。

“他们人多,不能让他们形成合围之势。”寇文成夺得钢刀抢先杀出,七八个刀花耍出,一窜“叮叮当当”钢刀碰撞之声,一连击落四把钢刀,到和第五个捕快手中钢刀碰击时力道已弱,两刀相持一起,正欲深吸一口气,发力震脱对方钢刀,忽然腰后一疼跌落地上。

滚地上回头一看,却是王怀才从后面已赶到,一拳打在他背上。寇文成此时背上中了王怀才一击重拳,震得五脏六腑均移位,一口鲜血喷出,心中暗道:“命休已!”骂道:“卑鄙小人,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王怀才向来以江湖豪客自比,被寇文成骂中痛点不由脸上一红,狠声喊道:“你是贼,我是兵。谁跟你讲什么规矩,大伙一齐上。”说着从身边一个捕快那里夺过钢刀冲过去就砍,寇成文地上一个打滚躲过去,第二刀又砍到,这次却是慢了一步,左腿被一刀砍断。众捕快见寇文成受了重伤,也纷纷拔刀一拥而上。

苏木此时身边已聚拢了百多个山寨上的青壮,杀得县兵退至山寨大门附近,见寨门左边一处还有几十个身穿捕快服饰的围在一处,领着众人冲杀而去。

那些捕快战力还不如县兵,人数也不如山寨这边多,一个冲击被砍死了几人。王怀才见县兵都已经退后不前,那里还敢恋战,打了个响哨,领着众捕快也退到了山寨大门处和县兵合在一处。

“那个寇文成死了没有?”段天德从山寨大门城楼上带着护卫冲跑下来。

“启禀大人,贼头寇文成已经被属下削首。”王怀才左手一扬,正是寇文成的首级。

“好,好...”段天德连连说好,抬头看去,见不远处浑身血红的苏木手持双刀,双眼睛黑夜中隐隐透着蓝光,心里一颤,“以前在军中只有杀人成性的老兵痞子才有这种气势,这种人惹不得。既然寇文成已死,只要今晚详情不透露出去,我上报只需说全歼莲云山贼寇,又有贼头脑袋作证,也算是大功一件了,何必招惹这种杀才!”当即下令,鸣金收兵。

苏木见官兵退去,正想带着众人再冲杀一阵,听到张山高呼:“大当家...”赶紧冲过去,但见张山怀里躺着一具浑身是刀痕的尸体,已经没有了脑袋,只身上的衣服认得正是寇文成。

“寇...寇大哥...”苏木想起这月来和寇文成相处,悲从心底起,双刀跌落地上,一下跪倒地上哀嚎痛哭。

莲云山众人也是纷纷跌落兵器倒地痛哭,山寨中顿时哀嚎一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空飘落雪片越大。一只手轻搭在苏木肩上,回头一看,却是月前绑架他上山的三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