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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时隔多年，哪怕心中已知答案，白胜仍是炯炯有神的望着老夫人等待答案，“那她怎么说？”

“阿羽她是个懂事的，一口就回绝了你父亲，说只当你是兄长，从未有过其他想法。胜儿啊，是她自个儿不愿意的。”

因为这事，老夫人当时愈发看白羽不顺眼。她出面阻拦是一回事，对方拒绝自己儿子又是另外回事，加之还处处和轻萍争，让她觉得养了只白眼狼。

“原来，原来是儿子误会了母亲。”

白胜跪在她脚边磕头，“是儿子不孝，辜负了母亲好意。”

老夫人也不让他起身，只看着他问：“我这么说，你是真信了？”

“母亲所言，儿子岂有不信之礼？”

白胜知晓自己父母恩爱一生，老夫人断不会拿老太爷开玩笑。

老夫人这才抬抬手，“起来吧。”

白胜替她奉茶，自责道：“都是儿子的错，说了好些糊涂话，还请母亲不要往心里去。您担忧的，儿子都知道，说实话，儿子觉着锦瑶和太孙殿下断了也好。”

老夫人心头一跳，忙紧张的问：“怎么，可是朝堂上有动作？”

白胜坐回原位摇头，“不是朝堂上。”

“那是后.宫？”

“听宫里人说，皇上要册封六王爷的母妃杜贵妃为皇贵妃了。”

老夫人面色大骇。

“圣上疼爱贵妃母子是众所周知的，太孙殿下素来和他这位皇叔不对付，现在朝堂上的风向还说不定呢，儿子不能拿阖府的身家性命和秦家一道儿去赌。”白胜语气认真。

老夫人望着眼前长子，越发觉得陌生。方才还说有今日都是因为宗誉侯府的提携，要知恩图报，这会子就要另谋生路了……

当然，这只是想想。他做什么，自都是为了白家。

“所以你才任由秦氏回娘家？”

白胜轻敲着几面，忽而叹息一声：“品梅轩里那件事，是她做的太过了。不管怎样，静好是我白家的大小姐，她就这样子带人冲进去，在阿羽的故居里想害死她的女儿，儿子是断不能姑息的。”

老夫人从袖中取出佛珠，慢慢转着道：“静好那孩子是命苦，但总是你亲生的，如今我瞧着模样出落得是越发像阿羽了，我有时看着都忍不住想起她亲娘。”

“后宅之事，还是劳母亲替儿子多费些心思吧。”

见他依然不愿管顾，老夫人只道他不愿勾起过去的伤心事，也没有执着再说，遂又问：“那锦瑶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白家的小姐这样子被人议论，让家里的姑娘们将来还怎么出去见人？”

“这件事我查了，六王爷自己由得人传他和咱们锦瑶幽会的事，儿子大致明白他的意思。但他的王府里六王妃尚在，这件事急不得。”

白胜刚琢磨着这个难处，然而杜贵妃加封为皇贵妃后没两日，六王妃就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