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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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推开房门,声音不小,诺琪露依旧躺在床上发呆,完全没发现他的样子。
诺琪露很少这么颓废,平时听到某人进门,都是立马斗志昂扬的爬起来。
“叩,叩。”洛基敲两下房门示意诺琪露他来了。
“有事吗?”诺琪露懒懒的从床上坐起来,没好气地瞪着这位今天几次差点和她打起来的混蛋。
“嗯?”洛基没听到意料中的特殊招呼词,略微有些诧异。
“喂!你,就是你,你个混......”诺琪露咬住嘴唇没让最后一个字蹦出来。“你是不是认识一个看起来和你一样讨厌的大叔?”
“讨厌大叔?”洛基皱起眉头,不知道诺琪露在说什么。
“就是一个胡渣头发衣服什么都乱糟糟的讨厌大叔,无论怎么看都让人不喜欢的讨厌大叔。”诺琪露解释道。
洛基听完有些想笑,却是没笑出来。诺琪露说的人他见过,而且见过不少。现在特莫洛斯城大街上随便拉个流浪的乞丐,十个有九个都是诺琪露说的打扮。可是,那股意志的主人怎么会是个乞丐?
诺琪露见眼前的混蛋还是发呆不明白的样子,怒火更盛,握紧小拳头。旁边没有唐莉莉阻碍,此刻正是她发泄情绪的好机会。
“你说的那个大叔是你在沉睡黎明里的同伴?”洛基开口问道。
“哼!”诺琪露偏过头,一副我凭什么告诉你的样子。
洛基刚想服个软搞清楚这个问题,呆滞无神的目光转向隔壁房间,身影逐渐模糊,直至消失。
“你个混......”诺琪露见洛基不见了,气呼呼地在床上虚拍两下,床板吱吱作响,床单出现五指状的凹陷,“不想知道就算了!再也不告诉你了!”
隔壁房间,唐莉莉取出钥匙打开铁笼,黑猫跳到女仆肩头,张大嘴巴,锋利的牙齿直切嘴边脆弱的喉咙。
“嘭!”房门被人踹开,洛基闯了进来。
黑猫当即放弃女仆的喉咙扑向洞开的窗户,头也不回地逃了。
唐莉莉握着钥匙站在原地,瞳孔涣散,表情僵硬,如同提线木偶。
“莉莉娅?”洛基抱着女仆的肩膀用力晃动,后者瞳孔逐渐凝结,僵硬的面孔也浮现出人色。
唐莉莉重新聚光的眼睛移向洛基,先是茫然,随即变得惊骇,“你进门...什么时候...我没有动你东西,真的!”
房间里还真没什么好动的,洛基并不担心这个,“你失去意识前发生了什么?”
“失去意识?我失去意识了吗?”唐莉莉觉得莫名其妙。
洛基看了眼空荡荡的铁笼,“你是故意放走那只猫的?”
“我哪有放......”唐莉莉这时才注意到铁笼的门是打开的,里面的黑猫已经没了,“猫呢!那只猫怎么没了?”
“莉莉娅,笼子现在空了。”洛基那双比铁笼还要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女仆。
唐莉莉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双手背后用力捏着裙摆,指节发白,如同她的脸色,脚下连连后退远离洛基,眼眶泛红,吓得差点哭了出来,“不要把我关在笼子里,我说,我什么都说。”
洛基见女仆这个样子,嘴角无声勾起,在后者眼里更显得可怖。“莉莉娅,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主人,我错了。”女仆后背贴着墙,说话带着哭腔,接着把什么都交代了。蹲下去看黑猫,想找毛茸茸的东西逗猫,在房间里乱翻,有人叫她的名字,最后看到黑猫淡蓝色的眼睛变成碧绿色,记忆断片。
洛基听完女仆的话,倒也没罚他,缓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
窗外是条巷子,幽深寂静,廖无人迹,远处夕阳余晖也掩不住的寂与廖。黑猫最早在巨人脚下出现,偷偷跟在他和柏妮斯身后,暗中潜伏很久后选择袭击柏妮斯,那时如果站在柏妮斯身旁的不是洛基,而是沉睡黎明的诺琪露,别说带回来黑猫,恐怕当天晚上柏妮斯就是具尸体了。
“唉。”洛基看着窗外幽静的小巷,不免有些神伤。
幽冥猫,上通神灵,下接幽冥,这种生物可是比独眼巨人还要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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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逃走的黑猫又跑了回来,偷偷潜入唐莉莉的房间。
诺琪露从睡梦中暴起,夜色见血。